現在她向遠處眺望,哪裡還有一絲沙漠的影子,茫茫的黑夜吞噬了一切,已經分不清天與地的界限,鱗次櫛比的低矮房屋占據了餘下的視野。
更為詭異的是,每個房屋竟然都亮著燈,昏黃燭火好像被飛蛾撲過一般時亮時暗,窗戶前的黑影也跟著忽明忽滅。
好像是以溫序所在的房屋為中心般,每個房屋的大門和窗戶都是正對著這邊的,連每個窗邊的黑影也都望向這邊。
溫序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,她後退一步,快速關上門,用背使勁抵住門帶來一絲安全感,她閉著眼輕舒一口氣,緩和了差點停跳的心臟。
再睜眼時,她崩潰了!
屋內的陳設與她之前住的完全不同,靈燈消失不見,隻剩下昏黃的燭火隨著寒風飄搖,燭蠟順著燭身像是血淚般低落。
最可怕的是!她的快遞箱呢!
原本放置快遞箱的地麵空空如也,隻剩下帶著灰塵的古樸地磚。
溫序將屋內的犄角旮旯全都尋了一遍,甚至爬上了房梁將每片磚瓦一一翻開,也沒發現一絲蹤跡。
坐在床榻上,她呆滯地看向窗外繁多的房屋。
如果能找回來,她一定要將快遞箱綁死在身上。
可現在要做的是,如何找回來?
溫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這群黑影看似嚇人,卻始終沒能對她造成什麼實質傷害,將上輩子看的那些恐怖片摒棄出腦海,她可笑地發現,這群黑影還沒有嘯屍可怕。
它們搞這些虛張聲勢的東西,卻遲遲不下手,肯定是有它們的目的,既然她現在猜不透,也不知如何破局,那還不如順勢而為,然後再想辦法擊破。
溫序按住拿劍的右手,那個手因為激動,也可以說還因為不斷燃燒地怒氣值在顫抖,牽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,血液不斷浸濕著肩頭衣物。
她內心一直以為自己還是前世那個手無寸鐵上樓都喘的小姑娘,每次遇到事都是靠苟過去。可這幾十年所曆經的一切告訴她,既然她能活到現在,就絕對不是全無成長。
溫序最終還是打開了房門,掌心聚了一團靈火,沿著崎嶇的小路向最近的一間房屋走了過去。
窗前的黑影紋絲不動,溫序卻感覺到它的視線一直膠著在自己身上。
將房門踹開的那一刻,溫序幻想了無數情況。
可當看到四個乾屍坐在桌前,好似剛剛開飯一般享受著今天的美食——被拆分成若乾個零碎身體部件的嘯屍。
她還是呆住了。
乾屍們好像也呆住了,齊刷刷地看著這位不速之客。
嘯屍的血液沿著桌角流下,酸臭的味道溢滿整間房屋,溫序皺眉,這群乾屍和整個場景的畫麵衝擊感實在是太強,太不忍直視了。
從外表看,這群乾屍好像是一家四口,一對夫妻加上一個大孩子一個小孩子,每個人都抱著嘯屍的一個零部件啃著。
她試探性地向裡麵走了一步。
乾屍們並沒有動手的意思,隻呆滯地望著她,溫序內心湧出一絲疑惑,手下動作卻不停,她迅速地將屋子翻了一遍,失望地發現屋內沒有一絲快遞箱的蹤跡。
正要離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