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個子很高，尤其是站在她身邊的時候。
離得近了容姣才發現他穿的這身黑衣很服帖，江南氣候溫暖，現在又快要入夏，他可能就穿了件單衣，清晰地勾勒出李允衡的線條，很結實，不像健身房裡練出來的肌肉，而是長年累月高強度鍛煉下，形成了身材，充滿了力量，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格外性感。
容姣聽到他低低的聲音：“江南小鎮，枕水人家，確實彆有一番風味。”
容姣抿了抿嘴，這話是不是很像沒話找話說？
容姣回頭倒了杯茶喝了一口，點點頭：“是。”
她沒有再走回去，盯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，腳尖輕點地麵開始興師問罪：“好幾日沒見到你了。”
“需要做一些秘密的事。”
他的解釋很合理，他本來來江南就有要事要辦。
容姣微微抬頭瞧著他，忽然發現他今日穿的外袍，衣領比往日要高一些，是在約束自身嗎？
見他看過來，她假裝沒看見他，低頭喝茶。
李允衡也迎著陽光看著她。
黑珍珠一般亮滑的烏發被挽成了警鵠髻，發間插了一根通體水潤碧綠刻有睡蓮的翡翠簪，耳邊垂著累金絲的珊瑚珠墜子，身著透明輕薄泛著點點粼光的嫩黃色琉璃紗淺交領上襦，和綠色的真絲鮫綃百褶裙。
陽光的照耀下，如玉的肌膚和淺色繡山茶花的抹胸從如薄霧一般的布料裡透出來，帶上了一點點媚。
脖頸纖細，皮膚白皙。
在容姣喝完水抬起頭之前，李允衡不動聲色移開了眼。
容姣心中哼了一聲，把茶杯墩在桌子上：“你不是很忙嗎？去忙吧。”
“此時無事。”他低低道。
屋內一時間安靜下來。
“那我們能做什麼？”容姣轉開頭，晶亮的杏眼裡都是不滿。
李允衡背微微彎起來，上半身前傾，左手搭在右手上有一下沒一下摸著袖口，這是他有心事時才會做的小動作。
他不喜歡這樣的時刻，不喜歡與容姣冷戰，但他找不到解決辦法。
容姣也沒什麼耐心，她打破了沉默，開門見山地問：“你到底想如何？”
“你想要的是什麼？”
李允衡抬起頭，深邃的眼回望她。
他想要什麼？
他想要的一直是她。
這樣肉麻的話他說不出口，隻道：“你年紀還太小。”
容姣現在表現出來的性格，與十五六歲的女孩無異，這個年歲的人不會為自己的未來打算，但李允衡知事了，他要考慮到容姣。
現在朝堂局勢凶險，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好的時機。
皇後正盯著他，若是他寵愛容姣，皇後就會派人抓她，以她的性命要挾他，若是他厭惡容姣，皇後就會另尋辦法。
若是不出意外，回去後皇後就要提立側妃的事了，但這是他可以控製的。
而若是真和她……被情緒牽動一切，這是他沒辦法控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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