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珊說完又覺得不可能,“哎你都多久沒拍拖了,現在真神仙了。”
池騁白她一眼,“你不一樣?”
林珊把筷子撿起來,“拍拖多麻煩,現在想玩就玩。”
林珊想了想,“不過說實話啊,我覺得那個神仙姐姐,好像挺符合你喜歡的類型。”
她見池騁不說話,一邊壞笑著說,“以前一起看□□時候,你就喜歡皮膚白的,看著人蠻乖的樣子。”她又補充,“不對,還要表裡不一那種。”
池騁見她越說越沒譜,伸手敲她腦袋,“你什麼時候正經找一個?”
林珊攤手,“乾嘛,還怕我找不到,池哥哥是不是要說三十歲找不到就收了我?想得你美啦。”
池騁嘖一聲,“也不知道誰想得美,以前跟阿婷說覺得池哥哥全班最帥。”
林珊伸手拍了拍他的臉,“池哥哥今天沒戴耳釘,都不夠帥。”
她笑嘻嘻地問池騁,“池哥哥到底幾時拍拖啊?”
“想拍時候咯。”
林珊反應了兩秒,“咦,你上次說的是有排(很久),是不是有情況?”
“那是被你問多了,總要換個說法。”池騁拿起來玻璃杯,“你到底要不要拍照?”
林珊本來也吃得差不多了,拿起包,“我補個妝先。”
林珊之前進了隔間就發現環境不錯,跟池騁說,自己前段時間看網紅拍照,都是在黑暗環境裡,拿光束照玻璃杯底映在牆上,拍出水波紋效果。
池騁自然配合,等她補完妝就關了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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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泠醒來時候,一時有些混沌,不知自己在何處。
周圍一片黑暗,床柔軟地讓人深陷,那邊似乎有一小道豎著的光束。
她在周圍摸索了一陣才摸到手機。
按亮時候手機屏幕的光亮都讓她刺眼地閉上了眼。
21:39。
她考完口語回房間倒頭就睡,大約是考場的空調太冷,哪怕後來穿了池騁的外套,還是頭疼難耐。
睡醒起來頭疼緩解不少,胃又在隱隱作痛,餓到現在確實難受。
施泠這回看清楚,那道豎著的光束,是落地窗前的窗簾留了一條縫隙,是香港不夜的城市燈光。
她一時不想開燈,摸索著下了床,想拉開窗簾看一番。
然而手指剛扯到窗簾,往前走了半步,施泠在黑暗中不知道絆到什麼,整個人失去平衡就跌在地上。
摔下去那瞬間其實是感受不到自己的,恍然間似乎是燈火重重在她眼前晃過,像入了個光怪陸離的世界,那邊似乎有東西也跟著倒下來了。
施泠腦袋裡嗡嗡的,直到感受到後腦勺的鈍痛,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地毯上了。哪怕底下是地毯,她還是感受到渾身的疼痛。
手機跟著掉下來摔在不遠的地方,屏幕不知道碰到什麼亮起來。
施泠伸手過去拿過來。
原來是打開了通訊錄。
曾經個人收藏的地方,空無一個星標。
那一瞬間眼淚就迎眶,好像借著摔了一跤的委屈一起湧出來。
剛才拉開的窗簾,外麵燈火如繁星閃耀,車水馬龍川流不息。
此刻在她視網膜上,慢慢化成模模糊糊的一個個光斑。
像融化的柔軟,在黑暗裡蹭著自己臉龐的地毯絨毛,籠罩她整個人。
大三時候有一次施泠從樓梯上下來,他站在樓下等,她不慎踏空一階。
他伸手接她擋不住下衝的勁頭,給她當了肉盾墊在下麵。
他說他皮糙肉厚一點事沒有,她不能摔到。
施泠任自己躺在地毯上,保持著摔倒的姿態,哭得一塌糊塗。
她甚至有種錯覺,自己像旁邊被她絆到線的落地台燈。
摔得燈罩都滾遠了,頹廢地倒在地上,倘若無人去扶,再無立起來那天。
她手裡抓捏的手機,不知道被她亂按了什麼鍵。
有音樂聲響起來,流淌在整個房間裡,讓她更無處遁形。
“就算一屋暗燈照不穿我身
仍可反映你心
讓這口煙跳升我身軀下沉
曾多麼想多麼想貼近”
施泠拭了淚,聽出來是第一首歌暗湧。
她重新打開通訊錄。
第一個名字是爸爸。
第二個名字是池騁。
池騁把電話夾在耳側的時候,手裡仍舉著玻璃杯。
牆上隨著光束的波動,水紋無風自動,一圈圈漾開,循環往複,不知漾到誰的心裡。
“池騁”她在電話那頭帶著濃濃的倦意。
她又沉默了半晌。
她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,“你還在香港嗎?”
池騁猶豫了片刻。
施泠輕笑一聲,“算了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 王菲的暗湧
推歌小能手又上線了
感謝投雷的仙女,雲胡不喜、阿良呼呼、某小某、栗子小姐、懶羊羊羊、飛魚、FeliCCia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