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傲天不以為意,“小時候他第一次不聽我的話,我就是這麼對付他的,打一次就服了,從此他再也沒忤逆過我。這次也不例外,給他個教訓,讓他知道翅膀硬了也無法逃出我的手掌心!”
“老爺子,二少爺那時候是小孩子,打一頓也就罷了,現在他都三十歲了,是成年人,意誌堅韌得很,用刑是沒用的,隻會破壞你們爺孫之間的感情啊!”
“顧不上那些了,我隻要他聽話!”燕傲天瞥一眼幾個雇傭兵,“給我下手狠點,不許放水!”
幾個雇傭兵連連點頭。
行刑室外。
井方聽著裡麵傳來皮鞭揮動的聲音,難過到了極點。
鞭子抽打在皮膚和骨骼上發出的摩擦,真是一種恐怖到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。
可偏偏,裡麵的男人自始至終沒發出過一次哀嚎,甚至連呻吟都不曾有過。
他記得,燕禛很小的時候,被老爺子選為接班人。
但那時,燕禛的愛好是數學,成天埋在題海裡,才上小學就已經獨立把初中的教材全部學完了。
小小的少年根本無意學經商,夢想竟是成為比肩高斯華羅庚阿基米德的世界頂級數學家。
為了控製這個孫子,老爺子竟然用了體罰,關起來鞭打了一天一夜!
一個能力淺薄的小少年,怎麼能和自己的爺爺抗衡呢?
終是妥協了,被送往國外,進行殘酷血腥的各種訓練。
不光要學習經商的各類學問,還要像雇傭兵一樣強身健體,每日訓練,接各種任務。
可以說,老爺子把這個孫子的人生牢牢控製住了!
外人能看到的燕禛,是風光無限根正苗紅的繼承人,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商界新貴,是天之驕子,是上帝的寵兒,但很少有人知道,他是一個從小就被當做棋子來培養,當做機器人來訓練,被生生扼殺夢想的可憐人。
到了三十歲,還要經曆小時候的皮肉之苦嗎?
室內。
男人的雙手被銬在刑架上。
雙腳亦被固定住。
他的禮帽早已不知去處,白了一半的頭發被汗水打濕。
身上的衣物基本被褪儘,隻著一件寬鬆的四角褲。
他的皮膚很白,很細膩。
鞭子抽打出來的紅痕淤痕格外明顯,觸目驚心的可怖。
有些傷口破了,正往外滲著血......
行刑的雇傭兵打累了,換下一個同伴打。
他們自然是不忍心的,畢竟這是老爺子的親孫子!
但老爺子發話了,不許放水,他們也隻能狠狠抽打,不遺餘力!
這個男人,真是狠啊,愣是一聲沒吭,真的不疼嗎?
一天下來。
男人早已皮開肉綻。
滿臉滿身的冷汗,滲出的鮮血從皮膚滴淌到冰冷潮濕的地麵上。
燕傲天進來了,皺著眉頭問,“阿禛,服了沒有?”
男人緩緩抬起卷長的睫毛,儘管沒有氣力,聲音卻很清晰,“我要她。”
“你——”燕傲天氣得胸膛劇烈起伏,“給我打,繼續打!”
雇傭兵繼續揮舞著鞭子。
皮開肉綻的聲音,充斥整個行刑室。
十幾分鐘後。
燕傲天伸手叫停,“阿禛,你就不怕我真把你打死了?”
男人淡淡說:“就算爺爺打死我,我也還是愛她。”
“你......你究竟為什麼這樣執迷不悟?不就是一個女人?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?她不就是給你生了個孩子?女人多得是,想給你生孩子的從這可以排到太平洋,你何必為了她和我鬨翻?”
男人雙眸迷離著,淡然一笑,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非她不可。過去,我是爺爺隨意擺布的棋子,你壓在我身上的山太重了,我從未為自己活過一天。和她在一起後,我的人生才開始鮮活起來,真的,沒有她,我還不如死了。就算我死,也要把最好的愛留給她。餘生她隻要想起我來,就會知道我用儘全力愛過她,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叫燕禛的男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