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沙發上的趙映芳一看瞞不住了,隻能實話實說,“妍妍,你消失那三年裡,你外公肝臟出了點問題,隻能做換肝手術保命。你外公怕你擔心,便一直不許我告訴你。沒事,彆怕,病都好了,今天去複查,人家說你外公身體健康著呢!”
池勝也道:“是啊,健康著呢,當時是阿禛找來的誌願者給我捐的肝,多虧了他,你不在的這幾年,他一直派人好好照看著我和你外婆,如今你又給他生了玄寶,我們很高興,如果你日後要和他和好,我們也不攔著!”
池妍五味雜陳,“是......燕禛?”
“是啊!”池勝歎息一聲,“要不是他,我們怎麼可能那麼快找到肝源。你彆說,這肝換上,我身體好多了,感覺年輕了不少!”
池妍啞然。
周末過完,她帶著玄寶返回燕城。
很顯然,外公外婆還不知道母親失去雙手的事。
或是知道了,但不知內情。
不然也不會說出要她和燕禛和好這樣的話來。
做晚飯時,池妍驀地想起燕禛上腹部的那道疤痕。
人心裡一旦有了懷疑,這顆心便無法落回肚子裡了。
一晚上,她給他打了無數電話,依舊不在服務區。
她想哭,哭不出來。
他到底怎麼了?
為什麼會失聯?
她好怕他出事。
翌日,她將兒子送去幼兒園後,便立刻給宋聿打電話,“你在哪?見個麵吧,我有話問你。”
宋聿開完早會便馬不停蹄趕到約好的咖啡館。
角落裡。
池妍早就點好了兩杯咖啡。
宋聿坐下,“夫人,你找我什麼事?”
“你聯係上他了嗎?”
“還.....沒有。”
池妍心沉到穀底,眼圈發酸,“今天找你來,是想問問,燕禛腹部上麵那道長長的疤痕,是怎麼回事?”
那是肝臟的位置。
聞言,宋聿臉色瞬間變了,“夫人,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?”
“告訴我,他那傷是怎麼來的?真是仇家割傷的?”
宋聿漸漸紅了眼圈,“抱歉,夫人,我答應了禛總不能告訴你!”
“你都這麼說了,代表有內情,今天你若不告訴我,你覺得我會善罷甘休嗎?”
“好吧,夫人,其實我一直在等你問我這件事,我在等你自己發現內情,因為我實在忍不了,禛總為了你受那麼大委屈,雖然他不覺得是委屈!”
池妍心如針紮,“你說吧,我聽著呢。”
宋聿心酸道:“移植給你外公的肝,是從禛總的肝臟上割下來的!當時所有的年輕誌願者裡,配型成功的有三個人,其中一個就是禛總!不管我怎麼勸,他非要親自做供體,還不讓你外公外婆知道,應該說誰都不知道這件事!你知道他怎麼說嗎?他說,他是個男人,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做點小事是應該的,不能拿這些來道德綁架你。他始終認為,你感激他才願意和他在一起,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。他很執拗,總是希望你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!總結來說,他希望你.......愛他!”
池妍啞口無言,下眼瞼卻在顫抖著,垂在桌下的手緊緊攪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