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聿覺得,這陷入感情裡的男人,真是如履薄冰啊。
想得真多!
“原來,是她在跟我競拍龍涎香。”男人薄唇上揚。
“是的,一定是夫人,除了她不可能有彆人了。”
“你說,她拍這塊龍涎香是要乾什麼呢?”
宋聿看著男人俊美的臉,沉吟一聲,“嗯.....買來製香唄,她是大調香師,總有人買她的作品,一瓶龍涎香賣上幾個億不成問題。”
“難道不是製來送給我的?”男人眼底的陰鷙呼之欲出,“她送給過我一瓶龍涎香,你忘了?”
宋聿一拍腦袋,“哎喲,我把這事忘了,對對,禛總說得對,夫人一定是拍來製香送給你的,三年不見,她可想你了,想到茶飯不思,夜不能寐......”
什麼話好聽,說什麼。
男人笑道:“真的想我想到茶飯不思夜不能寐?”
宋聿心如針紮,造孽啊!
“對,夫人剛才看你的眼神,水光瀲灩,碧水盈盈,秋波暗送,恨不得跑到你懷裡,狠狠親你一口呢!”
“會說你就多說點。”
“說、說不上來了,沒詞了。”
男人眉心一顰,“沒文化你就多讀點書,關鍵時刻掉鏈子,要你何用?”
宋聿心拔涼,他是理科生,不是文科生啊!
再說他也是一流大學畢業,怎麼就沒文化了?
這主子太氣人了!
“等幾個小時我們再離開,我不能和她碰麵了。”
男人白皙的長指,輕輕摩挲著盛放龍涎香的絨盒,“她答應我的,三年之約到期,會主動聯係我。如果她敢不找我,我會......懲罰她的。”
另一邊。
池妍傻站了好一會兒,直到淚流滿麵,才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。
就在她離開不久,安全門後,一男一女走了出來。
男人擁著女人的身子,聲音磁性又帶點邪佞的味兒,“杏杏,你確定她就是你女兒麼?”
女人身子不住發抖,哪怕她抗拒男人的擁抱,但纖弱的體質根本躲不開,聲線更是發著顫,“她.....絕對是我女兒,是我女兒,她是......我女兒啊!”
池妍坐上傅玉錦的車。
她沒有說碰到燕禛的事。
一路上失魂落魄,滿腦子都是燕禛冷漠離開的背影。
直到傅玉錦遞過一張紙巾來,沒好氣說:“彆哭,太醜。”
池妍接過紙巾,邊擦淚邊說:“我醜不醜,關你什麼事?”
“也是,關我啥事呢,你再醜也沒有我醜,是吧?”
池妍以為自己話不好聽,傷害到了他,忙道:“對不起,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“害,你想多了,我根本不在乎容貌了。女為悅己者容,男人也不例外。她不在了,我再好看有什麼用?毀容了也挺好,沒有女人惦記我,樂得逍遙自在。”
有人跟自己說話,池妍心情緩和了些。
理智也漸漸回歸。
她想,競拍龍涎香的人,一定是燕禛。
除了他,不會有彆人!
他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拍下這塊香呢?
想到這,她突然開心起來。
是不是.....以後要把這塊香送給她?
寬闊的草坪上,停著一架漂亮的小飛機。
池妍下車,跟著男人的腳步正要上去。
身後傳來一道陌生女人的嗓音,“妍妍!”
嘶啞,顫抖,難掩痛苦和無奈,但也有劫後餘生的喜悅感。
她從未聽過這個音色,卻覺得莫名熟悉。
真是奇怪,她竟然從這兩個字裡,聽出了好多種情緒!
池妍回過頭,看向來人。
借著月光,她看到了一個中年女人。
一身潔白的長裙,和她今天的穿著顏色無異。
身材高挑,體態婀娜,腰肢纖細,脖頸修長。
而那張臉,哪怕看不真切,她也隱約看清了輪廓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