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握著她胳膊的手在輕顫,“老婆不走,好不好?”
看著他通紅的眼,她堅定地搖頭,“燕禛,我要走了,三年後再見,好嗎?”
“不.....不要......”
大顆大顆的淚珠,驀地就那麼滑下來,猩紅的眼,泛紅的鼻尖,他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少年,哪裡有半分上位者的傲氣和威嚴?
大雪紛飛。
此刻已是傍晚。
路燈亮了一盞又一盞。
漆黑的天幕下,男人流淚的臉美到天地都要黯然失色。
眼角那顆痣,又罕見地破了,絲絲血珠正滲出來.......
池妍無心沉迷於他的美貌,滿心都是玄寶。
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。
她主動踮腳,親了親男人薄削的紅唇,不舍又痛心道:“我走了,燕禛,保重!”
說罷,她轉身要上車。
他又握住她的手腕,哽咽的聲音像個失去摯愛玩具的孩子,“池妍,不走......不走行嗎?”
她眼圈泛酸,不敢回頭。
一直用力掙紮。
這回他力氣又大得出奇,她掙不脫,隻是他的手一直在顫抖,連帶著她能察覺到他的身軀,亦在發抖。
“不走,好不好?我以為我能接受你離開我三年,但這一刻突然來了,我發現我根本接受不了,不走.....不走好不好?”
他聲音沙啞透了,最後竟是說:“求......你.......彆走.......”
池妍的眼淚蓄在眼眶,呼之欲出。
她低聲說:“燕禛,你是男人,拿得起放得下,不是說愛我嗎?這就是你證明愛我的方式嗎?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。”
他沒再回答,長指漸漸鬆開。
她掙脫後,馬上就要上車。
“等一下!把羽絨服穿上,不要凍著了。”
就在她怔愣的片刻裡,他已經將他的長款白色羽絨服,披在了她身上。
“乖一點,抬起胳膊來,把袖子套進去。”
他流著淚,彎腰,從下往上幫她拉拉鏈。
“燕禛,你給我了,你穿什麼?車上又不冷,我到地方就有衣服穿了。”
“不許你凍著,我是男人,等你走了,我回家去就不冷了。”
池妍沒再拒絕。
想抬手幫他擦淚。
但還是放棄了。
再留下來,不知道要拖延到什麼時候。
玄寶還在等她。
男人捧住她的臉,將唇重重壓在她的嘴上,沒有多餘的索取,更不是接吻,就隻是貼在一起。
他滾燙急促的呼吸,灌進她的鼻腔裡。
十幾秒後,他放開了她。
她急匆匆上了車,關上車門。
這才發現,後排角落裡坐著傅玉錦,“阿翔,速度開車!”
“是,先生!”
車子從外表上來看是普通家用轎車。
但這發動機顯然是改裝過的。
一個油門就出去好幾米。
池妍心慌意亂,下意識從車窗外往後看.......
男人竟是追了過來。
用的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