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雅意苦笑一聲，“燕禛，你若再說這樣的話，我便收回這個決定。你趕走我，還想把我推給彆的男人，簡直是殺人還要誅心，如此，我何必還要那麼愛你，成全你和她？我不好過，可以，但我不好過到了極點，那大家都彆好過了！一個人痛苦太孤獨，三個人一起痛苦，怎麼樣？”
“你......”男人閉了閉眼。
“你攆我走，無非就是不想她發現我的存在，不想她知道我就是當年的那個軟軟，不想麵對我救過你性命的往事，不想回憶起你曾經對我許下的諾言，不想她因為我的存在對你心生芥蒂，不想我最終導致你們互相不信任而分道揚鑣，對不對？”
男人啞聲道：“你倒是牙尖嘴利。”
“沒有你厲害！燕禛，你生怕我出現在她麵前，讓她意識到正主來了，作為替身的她隻有離開的份，所以對我如此冷酷無情，殘忍可怕，你也不怕遭報應？”
秦雅意動了真情，現在每個字都是血淚般的控訴。
男人真的太薄涼了！
“不要讓她知道我們的關係！”男人字字緊繃，“算我求你，不要讓她知道你的存在，她已經做了好幾年替身，一直很介意這個事情，我不想再讓她受委屈。”
“你為了不失去她，連求我這樣的話，都可以說了？”
“是的，我求你，彆傷害她。她是無辜的，對我付出那麼多，我不會再辜負她。而辜負你，是我一個人的孽債，遭報應也是我來，和她沒關係。”
秦雅意深呼吸了下，“燕禛，從我們相遇以來，你一直喊我秦小姐，從未喊過我的名字，喊一聲我聽聽，可以嗎？”
“秦.....雅意。”男人字字嘶啞，低垂著卷長的睫毛，看不清眼底的神色。
“不是叫這個！”
“......雅意。”
“也不是叫這個！”
男人終於直視她，沁涼道：“抱歉，我叫不出口，既然選擇放棄你，就不會再叫你軟軟。”
“你不叫就可以鴕鳥心態自欺欺人了嗎？你不叫，我就不是軟軟了？我是啊，我在這，好好活著呢，我是軟軟，永遠是救過你想嫁給你的軟軟！”
男人微微眯起眼，“你到底想怎麼樣，給個準話。”
秦雅意笑得苦澀，“準話就是，我可以成全你們，也可以永遠不讓她知道我的真實身份，但我不會離開燕城，我要留在這，還要進燕氏工作，我要在你身邊，哪怕是一輩子做朋友。”
“你這是何必？”
“你覺得呢？我愛你，好不容易找到了你，怎麼做得到離開你？我都不打擾你的幸福了，難道還不能在你身邊做個朋友嗎？”
男人薄唇緊繃，“做朋友，那是在折磨你自己。”
“那也好過你折磨我。我已經不能嫁給你了，總得給自己緩解下痛苦，每天能看到你，我也能好受些。”
“我現在天天和她在一起，你見不到我的。”
秦雅意笑了，眼睛湛亮，“沒關係，我去你公司上班，就金融部或風投部，如何？讓你看看，我絕對比她優秀，可以成為你的左膀右臂，可以幫你把燕氏做得更大更強！”
她有這個自信。
“我知道你很聰明，學習很好，但我不需要，還有，現在公司是我大哥在執掌，我根本不去的。”
“沒關係，你遲早會回到燕氏的。所以安排我進去，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，我想大哥不會不同意吧？”
燕禛沒有回答，而是掏出煙盒，點了一根煙。
白色煙霧繚繞。
他俊美清貴的臉明明滅滅，不辨情緒。
煙燃燒了半支，他似乎才想起什麼，抬頭說：“我抽幾根煙給你答案，你若聞不了煙味，就出去等我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在這等你。”
秦雅意坐在沙發上，靜靜觀察男人抽煙。
其實，她很討厭抽煙的男人。
但不討厭他抽，甚至很喜歡，他這張臉，這身氣質，就是在她這裡暢通無阻的通行證。
半小時後。
男人掐滅煙蒂，沉聲說：“你真要這樣嗎？”
“是的，我不離開燕城，想住哪住哪，想做什麼做什麼，我不會暴露和你的關係，但你也彆想乾涉我的自由。還有，我必須去你的公司工作。若這些你不答應，那我沒必要退步了，大家魚死網破，誰都彆想好過！”
男人淡淡笑了，隻是這笑不達眼底，“我記得，那三天三夜，你是那麼溫柔，像天上的月牙兒，一顰一笑都能融化我的心。但現在，你是如此強勢堅韌，寧為玉碎不為瓦全。”
秦雅意也笑了，諷刺道：“你也知道我以前很溫柔，包括我來到這座彆墅做供血人開始，哪天不溫柔不美好？可我現在倔強的性子，全是你逼的。若你不對我如此殘忍，我會這樣嗎？是你霸道強勢，所以我沒辦法再溫柔了。”
“你不要再做供血人了，這輩子都不要，我會另外找P型血的人。”
“沒關係，這點我還是願意犧牲的，隻要你需要我，我的身體允許，多少血都願意給你抽。”
秦雅意想，她都如此奉獻了，他就不能對她產生一絲一毫的悲憫之心嗎？
“真不用，我絕不會再抽你的血。”
男人起身往門口走去，離開前留下一句話，“你提的要求，我都答應，但也僅此而已，我們以後永遠是朋友，希望你信守承諾，不要打擾她，不要暴露身份。若是有違約定，或者傷害到她，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何等可怕的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