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妍是驚訝的。
她不敢相信,燕禛會因為她如此。
但也隻是驚訝,沒有任何心疼的感覺。
不愛了就是不愛了,彆說他哭,就是他死了,她大概也無所謂的。
“宋聿。”燕禛出現在宋聿身後,“少胡說八道。”
宋聿回頭,“禛總。”
他哪裡胡說八道了?
燕禛進洗漱間,掃了一圈,沉聲說:“房車上有隻屬於你一個人的洗手間,彆跟我犟,要是想方便去車上。”
池妍沒用那些護膚品,還是用的大寶。
擦完了看著男人,淡淡說:“你真哭了一個月?”
男人眼眸微窒,默了默,道:“沒有。”
“說實話。”
“......嗯。”
池妍莞爾,“嗯是什麼意思?”
男人眼神往房梁上瞥去,輕描淡寫道:“哭了。”
宋聿在門口差點笑出聲。
“哭了一個月?”池妍沒有表情道。
燕禛繼續睨著房梁,“沒有。”
“到底多久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池妍想了想,說:“都是宋聿給你擦的眼淚?”
男人沉默了會,淡淡說:“我希望是你給我擦。”
“抱歉,我不會給你擦的。既然宋特助給你擦了一個月眼淚,我看你倆挺合適的,要不在一起吧,他真挺好。”
宋聿:?
池妍在說什麼?
她也學會拿人開刷了?
這次相見,他感覺到了池妍的變化。
和以前文文弱弱任由人欺負的小綿羊,相去甚遠。
眉眼間是不容任何人踐踏的安之若素。
這種平靜和沉默的力量,往往是最堅韌的。
燕禛道:“池妍,你是故意氣我?”
“我沒有。是宋特助一直在說,我不說幾句,就太不尊重你們了。但我不知道說什麼,隻能隨口胡謅了。還有,你是不是恐水?這不是好兆頭,最好去醫院查查,萬一是狂犬病發作前兆?”
男人眼一眯,“女人,你要氣死我?”
邊君野的聲音驀地傳來,“燕禛,你還要不要臉?不就是被我大外甥打了嗎?不就是在醫院躺了一個月嗎?不就是男兒有淚不輕彈,你卻哭了一個月嗎?這也好意思拿出來賣慘!你以為宋聿這狗腿子說這些,小妍妍就會感動,重新回到你身邊嗎?做夢!”
狗腿子?宋聿無奈,好吧,他今天確實有點狗腿子了。
談小書扶著邊君野站在院子裡。
也憤憤不平,“就是,我野哥可是拚死把妍妍姐救出來的人,是真正的英雄,誰都比不上他,妍妍姐就算是喜歡,也該喜歡野哥!”
池妍走過來,莞爾笑道:“我知道的,你野哥最好,我們扶他進去洗漱吧,一會要吃早飯了。”
下一秒。
手腕被拉住。
“燕禛,你放開我。”
男人充耳不聞,將她帶出了大門外。
一路帶上房車。
車門鎖死那一刻,他抱住了她。
“池妍,不是我讓宋聿說那些的。”
池妍掙紮,“無所謂,你放開我。”
男人按著她的後腰窩,啞聲說:“我沒有賣慘。”
“不重要。”
“重要。”燕禛挑起女人的下巴,和她四目對視,“我不想你誤會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