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抽不抽煙,關她什麼事呢?
她隻是不理解。
明明是他欺騙傷害了她,把她最後的真心,狠狠摔在了地上。
如今,他又扮什麼深沉,出現在她麵前呢?
很奇怪。
還是說,他愧疚,隻有這樣頻繁出現,讓她感受到他的愧疚,或者是隱晦的道歉,他才能減輕心裡的負擔?
若是,那他想多了。
她不怨他,隻是痛苦罷了。
誰讓她愛上了他呢?
自討苦吃。
若她清醒點,不那麼快沉淪進他編織的美夢裡,又怎會有這一遭?
一連三天。
每天晚上。
到了九點以後。
池妍都會看到男人來到夜市,靜靜看著她。
哪怕她不看他,也感覺到他一直盯著她。
他好像真學會了抽煙,每次都煙不離手。
直到第四天晚上,他沒來。
來的是薑軟軟。
“池妍,你還要臉嗎?”
薑軟軟挎著愛馬仕新款包,腳踏七公分高跟鞋,哪怕是冬天,下麵也隻是穿了薄款肉色打底褲,外麵披了件毛呢大衣。
她一向愛美。
看穿著樸素的池妍,心裡有著優越感,“你是故意天天晚上在這擺攤,是嗎?誘惑我的未婚夫來看你,方便你繼續勾引他,眉目傳情?”
池妍很平靜,甚至不看薑軟軟,“我沒有勾引你未婚夫。如果你是來買香水,我可以賣,甚至歡迎你,若你是找茬的,我不接受。”
“池妍,你就那麼不甘心嗎?燕禛愛的是我,你始終接受不了是嗎?”
薑軟軟想,這是池妍的痛處吧?
那就使勁踩。
池妍淡淡說:“我沒有不甘心,若真的不甘心,他如此負我,我該在上流圈子裡一哭二鬨三上吊,把事鬨大,讓他遺臭萬年,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,可是我沒這麼做。”
隻想好聚好散。
愛他,是她最不後悔的選擇。
她不會分開後捅他刀子。
痛,隻留給她就好。
“你沒有不甘心?你覺得我信嗎?沒有不甘心,為什麼在燕氏管轄的地界擺攤?你不就是想在他麵前刷存在感嗎?”
“我在哪擺攤,重要嗎?你與其在這要求我,不如去約束他。我就在這擺攤,他來是他的事,我隻裝沒看見。還是說,你作為他摯愛的未婚妻,管不住他?難道,你說的話他不聽嗎?”
薑軟軟一噎,冷道:“你不用激將我。我和他相敬如賓,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去要求他。畢竟,確實是他玩弄了你,有點愧疚心,想來見見你也是正常的。”
池妍不想再多言,蹲下身子擺弄香料瓶。
“我今天來呢,不是來給你下馬威的,是給你發請帖的。”
薑軟軟從手包裡拿出請柬,輕飄飄丟在香水瓶上,“下個月,我和他訂婚,作為陪伴他三年的前妻,我覺得你應該來見證屬於他的幸福。”
話落,她踩著高跟鞋離去。
池妍盯著請柬。
是金色的。
丟下來的時候,請柬被冷風吹開。
上麵赫然熨燙著兩個熟悉的名字。
燕禛。
薑軟軟。
還有他們的合照。
以及簽名。
薑軟軟的字跡,她不熟悉。
但燕禛的她很熟悉。
一分龍飛鳳舞,兩分肆意灑脫,七分行雲流水,和他的長相一樣令人過目不忘。
她不想碰請柬。
一切都跟她沒關係了。
準備收攤離開時。
男人卻從阿斯頓馬丁車上下來,徑直來到她麵前,撿起地上的請柬,聲音有些低沉,“你怎麼會有這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