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腦缺氧,整個人都開始迷糊了。
回憶席卷她所有的感官。
哪怕不愛他了,這具和他癡纏過多年的身子,也無法忘記他。
一切都是那麼熟悉。
忽然,他輕輕咬住她的耳垂,嘶啞地呢喃,“瀾兒,你是我的瀾兒,還是我的····老婆。”
老婆?
沈聽瀾怒火中燒,理智一下子就回歸了。
他叫她瀾兒,她尚且能忍受!
竟然叫上老婆了?
他們離婚了,懂不懂!
揚手,她給了他狠狠的一個巴掌。
他被她打醒了,緩緩睜開眼······
四目相對。
她氣惱地盯著他。
他一雙幽靜的深眸,卻是在幾秒後爆裂開湛亮的光,“瀾兒,真的是你!”
“陸京聞,你放我下去!”
他卻是激動地抱緊她的身子,臉貼在她胸口,說話的語調頗有幾分受了委屈的少年感,“瀾兒,你彆趕我走,我····需要你。”
“我沒有趕你走,是要你放開我!”
他的頭往她胸間蹭了又蹭,“我不要,不許你再說這種話。”
“陸京聞,你——”
沈聽瀾眼睛一斜,看到他已經回流許多血液的輸液管,想了想,說:“你病了,先讓吊瓶打完,好嗎?”
“不要!”
“陸京聞,你是小孩子嗎?這麼任性!”
男人抱她更緊,哽咽道:“我是,我是你一個人的小孩子,彆不理我,彆不要我,彆生我氣了,好不好······”
鮮紅的血已經回流到吊水瓶內了。
沈聽瀾不想再拖延下去。
門鎖著。
她知道,要是他的病不好,外麵的人是不會放她走的。
索性先安撫住他。
“你乖一點,先把吊水打完,好嗎?打完了再說,我暫時不會走的。”
“真的嗎?”
“真的。”
終於,男人緩緩放開她,看著她的那雙眼睛泛著猩紅和濕潤,“瀾兒,我難受······”
沈聽瀾忙將他的手腕擺好,查看針頭,倒是沒有出現問題,如此又怎會回血呢?
“叫醫生過來重新紮吧。”
“不用,等下就打完了,回血不怕的。”
“你確定?”
男人另一隻手掐住她的臉,“嗯,我確定。”
沈聽瀾半信半疑,她實在不懂這些,就等了會,看到藥液混合著之前的血液一起進了他的身體內,她放心了。
“你是手腕難受嗎?針眼那裡疼是不是?”
剛才誰叫他強吻她,不老實,活該。
“瀾兒·····”男人幽幽看著她,倏然抓住她的手腕,往他的身下探去······
她驚了下,觸摸到他小腹部處的疤痕組織後,閃電般想撤回手。
他卻壓著她的手,覆在他的腹部,沙啞道:“瀾兒,我說的難受是······”
沈聽瀾氣結,“混蛋,放開我!”
“瀾兒,我們好久·····沒做了。”
“混蛋,你放開我!”
沈聽瀾慌了。
其實,她不想碰到他的腹部。
那些疤痕時刻提醒著她,之前他是如何決絕殘忍對待自己的身體。
胸口一個疤痕她都受不了,何況是如此多的疤痕堆在一起。
她看到了,肯定會難受。
這和愛不愛他無關。
她隻是單純不想回憶起過去的事情!
對,就是這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