儘管徐璈不是第一次這樣,但想到遠在千裡之外的京都,桑枝夏還是控製不住地擰起了眉。
這個月不單是民間春耕動土的好時節,也是京都皇族圍場狩獵的好日子。
按徐璈之前所說,隻怕是要出大亂子。
也不知道徐璈那邊到底怎麼樣了……
桑枝夏心不在焉地翻弄著賬冊的一角,忍著心煩意亂開了口:“縣衙那邊呢?”
“咱們都報官了,不鬨出點兒動靜來也不合適,那邊可有動靜?”
“按您的吩咐,咱們的人每日都會去府衙催三遍,但劉大人隻是派了兩個衙役在城中閒逛。”
宋六說完期待地眨了眨眼:“東家,這邊的戲台子已經搭起來了,您看什麼時候去南城砸場子合適?”
為了把戲做足,哪怕他們這邊催得再緊再如何要命,縣衙那邊是不可能好生幫著找人的。
不過官差不幫忙問題不大,桑枝夏從一開始就想好了去找麻煩的時機。
桑枝夏垂下眼淡淡地說:“急什麼?”
“費了那麼老大的勁兒才把糧種送到彭遠亮手裡,總要等到人家把撒種育苗都做好再說。”
活兒沒乾完鬨砸了,那剩下的活兒誰來做?
桑枝夏一心謀算著省本錢,靠著椅背打了個哈欠,懶懶地說:“再等等,也好讓人覺得咱們真的找了許久。”
“等那邊活兒乾完了,咱們就去要人。”
收容逃奴這事兒可大可小,但一次收容了百來個,這就要另算了。
饒是彭遠亮財大氣粗,還自認在西北籠絡了不少撐腰的人,這樣的事兒一旦鬨大,隨之帶來的影響他也吃不住。
必有忌憚。
宋六想了一下不久後的場麵,笑得賊兮兮的:“才剛幫著出了力,要是就這麼乾脆的把人交出來,彭遠亮也彆想在西北立樂善好施的好名聲了。”
“不交人的話,那就得出錢。”
一人算身價是多少,那就得按多少的價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