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他同樣情況的,還有他那弟弟常盤台。
長舒旁觀完這一出戲,深深嘖了一聲:“沒了,那兩隻靈寵沒了,你們這些做主人的當然要難受,哎,隻是可惜了玲瓏——”
“煉丹師,太好了!小龍大人用靈寵契約傳訊我了,她說暫時無事,褚月與殷小河都同她待在一處。”玄無憂神情激動地衝過來報喜,理所當然打斷長舒的唱衰。
水木聞言,眉眼一挑,又狠狠揣上一腳狼狽到極點的常思鈞,嘲弄道:“聽見了嗎?廢物,留你一命,我要小龍她們出來親手了結你!”
與此同時,鬼手殺陣中,祝含靈等人的情況正如她向玄無憂傳訊那般,稱得上一句相安無事。
這並非是說陣中沒有危險,相反,此陣殺意極重——
但凡有人落入其中,位於陣中的若乾道渦旋利風就會從四麵八方奔襲而來,它們爭先恐後搶奪著闖入者們,勢要將獵物攫取到本體中心絞殺而死。
祝含靈有所防備,乍一進來就眼疾手快撐出防禦陣,這才避開急速衝撞過來的一道颶風。
她不僅護著自己,還主動將褚月和殷小河納入到陣中,憑一人之力對抗諸道漩渦颶風。
褚月站在防禦陣中,呆滯地望著眼前這個漫無邊際的土黃色空間,往上看看不到天際,往下瞧隻能瞧見茫茫一片黃沙,四周同樣遼闊無垠,此地除去肆意作亂的渦旋氣流,似乎再無他物。
迷茫關頭,她突然驚叫出聲,手指前方,同祝含靈顫聲道:“我......我看見了,前麵是常盤台的狐狸,她......她被颶風撕碎了。”
祝含靈眯起雙眼分神去看前方,不僅瞥見狐妖的一截斷尾,還瞧見常思鈞那頭月熊正勉力撐起靈力鎧甲抵禦無孔不入的風刃——
令人沮喪的是,他沒能堅持多久,因他在靈甲受損時未能及時補缺,風刃趁此尋到破綻侵入,很快月熊便發出第一聲慘叫,他在兩道颶風交疊的渦旋之間流轉幾次後,完整一隻熊進去,出來便隻有十七八塊碎肉,下場淒慘如同狐妖。
祝含靈目睹全程,不由倒吸一口冷氣,哪裡還敢分神,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沒撐好防禦陣,他們三人也碎得七七八八。
“就......就是防禦是吧。”褚月麵色煞白,憂懼過甚,說話時聲線接連抖動,“我......我找找防禦法寶!”
她是隱靈城少城主,深受掌門外祖和城主娘親疼愛,身家豐裕得很,當即翻出七八件防禦法寶,也不管是什麼品質,但凡能起一點用,她就往祝含靈撐起的防禦陣上套。
托褚月的福,祝含靈得到喘息的機會。
她抓緊時間恢複靈力的同時,不忘通過靈寵契約傳訊玄無憂,將陣中情況簡言交代完再報了個平安。
得知祝含靈能聯係上陣外的玄無憂,儘管隻是單向,褚月還是喜不自勝,她深信,隻要不失聯,隻要苟住性命,外麵就算鬨翻天了去,她那城主娘親也會來救她的。
祝含靈同她一道掉入陣中,實在是萬幸中的萬幸。
褚月想通這一點,學著玄無憂感激道:“小瓏大人,還好有你!”
祝含靈頷首,向她坦言:“不用客氣,我也是對你有所求,若護不住你,獨活我一個,也無人會來救我。”
她說完,又覺得此話並非全對。
今非昔比,怎麼能說無人救她呢?
她明明有兩個同伴在外邊為她的安危憂慮,他們是有心救她,卻止步於修為不濟,力有不逮罷了。
防禦陣外的颶風似乎不知何為氣餒,持續地卷過陣邊,不停歇地撞上陣界,到最後竟將裹著祝含靈幾人的防禦陣當成圓球,在大大小小的渦旋間來回傳遞它們。
祝含靈頓覺壓力倍增。
講實在的,他們能撐多久,她心裡也沒底。
斬星河自妖刀鑽出,瞧見一旁猶在昏睡的殷小河,奇怪問道:“他怎麼還沒醒?”
祝含靈聞言去看躺倒在她腳下的殷小河,探出靈識尋摸一圈,搖搖頭道:“我沒感覺有問題,哎,這家夥,真不知道是說幸運還是倒黴,我們特地來救他,眼看就要成功,哪知會同他一道落入陣中。”
褚月這才想起玄無憂今日給她算的凶卦卦詞,結合眼前情境一猜,當即苦下臉:“我有個不好的猜想,我們可能真得關上一段時間。”
她將三句卦詞道出。<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