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可惡,這條蛇發起瘋來,比那位長贏尊者還要難搞,果然,契約靈寵一事,忠誠與服從,遠比實力要緊。
長舒哼了一聲,滿臉無所謂,嘲弄道:“怎麼?你要用契約來壓製我?”
常思鈞眼神變厲,狠下心腸要放逐這條如長反骨的蛇妖,當即調用靈力去動靈識之中的那道靈寵契約,有意毀契。
長舒但笑不語。
“噗——”
常思鈞噴出一口鮮血,他捂住胸口,滿臉不可置信看向長舒:“為什麼是我受反噬,你,你們妖界動了手腳?!”
水木與玄無憂旁觀到這一幕,不約而同心想,真是好一出詭戲,沒想比失衡的主寵關係,更要不堪設想的還得是混亂至極的靈寵契約。
但其實也不全是這樣。
祝含靈轉去看長舒時,發現他多多少少也受了影響,幾乎是常思鈞吐血那一刻,長舒瞬時失去半副靈力,也不知是填了哪裡的漏洞,致使他一個不防就將蛇尾漏了出來。
那蛇尾橫掃過來挨近祝含靈時,斬星河瞧見著,當即無情劈出一刀,嚇得對方飛速收回。
“哈哈,當然是長贏大人怕你們碧海宗的這些家夥同你們先輩一樣爛,借著定規矩的名頭想故技重施,暗中改契背刺妖族,所以不得不未雨綢繆嘛。”長舒逞強著邊笑邊道,“那啥,玲瓏仙子,他交給你了,廢了也成,留一條命就行。”
祝含靈避開長舒的目光,她從對方的話裡聽出那兩人的結契從一開始就是互相提防,便默默在心裡給這條蛇打了個翻臉無情不可深交的標簽。
不過話已至此,那常思鈞本就不占上風,還自己作死受到契約反噬,這天時地利人和無一不缺,祝含靈哪能放過這個製住對方的機會。
她走近對方正欲出手,尚未來得及做什麼,便有三人同時開口勸攔。
“哥!你!你不能廢了我哥!”
常盤台不似他哥那般能頂事,說到底就是個被慣壞的少爺,他全程聽下來雖是什麼也沒聽明白,但這不妨礙他護著兄長:“那誰,玲瓏仙子,我道——”
水木微微垂眼,一腳踩上常盤台,壓得對方說不出話。
哈,不說他還差點忘了這家夥在豪客行炸過小龍的仇。
第二個出聲勸攔的是褚月。
她似乎是信了祝含靈會聽蛇妖的話將常思鈞廢掉,連聲勸道:“小瓏大人,彆,這是碧海宗的事,他是碧海宗的人,雖然可惡,但你若廢了他我怕那些長老真人要撕了你,我找找有沒有什麼法寶......”
至於第三人,則是因實在等不及,不得不帶一幫人過來與祝含靈彙合的郝俱:“玲瓏道友,煩請手下留情,讓我來對付他!”
他將那條從頭暈到尾還收不回妖獸袋的白蛇丟回給長卷,將雷鳥召出後便攻上去打。
祝含靈一陣無語,要知道,她本是沒想做什麼的好吧!
“郝俱!又是你!”常思鈞驚叫出聲。
他這表兄真是生來克他的不成?
兩人互為表親,少時關係親密,齊齊拜入碧海宗主脈,他擇千重真人為師,郝俱則是入了隱靈城城主之眼,他們由此走上不同之路。
他承認,他對表兄的感情早就變質,他不僅羨慕郝俱得掌門父女人心,可以逐漸接手宗門庶務,還隱隱嫉妒郝俱在禦獸一道上比他更有天賦,甚至恨郝俱假清高愛做爛好人,總認定他落入泥潭之中終日癡心妄想要拉他一把!
“洛天尊者所做之事,樁樁件件,你全然知曉是不?甚至不惜親身參與!你對得起你所修的禦獸一道嗎?思鈞,你實在......”郝俱厲聲指責道,不過說到後邊語氣一輕再輕,滿腔都是無可奈何的失望之情,“實在無可救藥。”
他放出威壓,迫近接連受挫精神稍顯恍惚的常思鈞,抬手命雷鳥放出若乾道雷。
諸道長雷縱橫交錯,重組為籠,將常思鈞牢牢圍困住,郝俱一聲命下,雷籠往裡收縮——
“啊!”常思鈞的慘叫聲響起。
祝含靈和斬星河這兩常常與雷打交道的見狀,驚奇得麵麵相覷。
這幅慘樣,若是龍雷還可以理解,區區雷鳥之雷,威力何以至此?
水木將兩隻的眉眼往來收入眼中,好笑地搖搖頭,傳音解釋:“郝俱所為,在常思鈞眼中,折磨他的□□是其次,摧毀他的驕傲才最致命。”
“郝俱,郝表兄,你——”
常思鈞情緒越發激動,眼底泛起絲絲血色,他恨極的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