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工作人員走了。
我站在墓碑前良久,直到正午,才開車離開。
4月5日,晴,落日餘暉。
我正在家中院子裡,一身大汗,大頭來電話
“小武,瘋子哥來了,過來喝酒!”
“咋不提前說,我也好準備準備,來家裡喝多好……”我說。
“他都來半個月了,我也抓不著人影,今天才請上,瘋子哥特意叮囑我請你過來!”
“老唐他倆不在家呀!”
“那你就自己過來,改天去你家再介紹他們,就在長城飯店21層,六點半!”
“嗯呐,知道了!”
放下電話,竟然還有一點兒小緊張。
或許是因為聽過太多次“周瘋子”的名字,又早就如雷貫耳。
忘了問都有誰了,不知道張建軍會不會來?
看了看手表,時間還早。
我給唐大腦袋打電話,如果他倆能去是最好的,俗話說得好,多個朋友多條路……
“哪兒呢?”我問。
這家夥氣喘籲籲,“跑、跑步呢?”
“操!”我罵了起來,這個時間跑步?糊弄鬼呢吧?
“興安周瘋子來了,大頭請客,能趕回來嗎?”
“不、不行,我在房山呢!”
“行了,輕點兒嘚瑟,彆馬上風!”
“艸!”他罵了起來“你風了,我都不帶風的……”
馬上風,是指由於某種不可描述的行為引起的意外性突然死亡,又叫“房事猝死”,中醫稱為“脫症”,民間又叫“大泄身”。
掛了電話,我又給老疙瘩打了過去,結果他在密雲呢!
說是一幫朋友成立了一個什麼聯盟,大夥聚會烤全羊……
這小日子,特麼一個比一個滋潤!
奶奶的,都比自己忙!
上樓衝了個澡,站在衣櫃前又犯了難。
最後,選了套淺灰色的單排扣西裝,白襯衣,黑皮鞋。
畢竟是第一次見麵,太隨便了不好。
唐大腦袋開走了凱迪拉克,老疙瘩開走了那輛新陸巡,我隻好打車了。
也不錯,低調!
一個多小時以後,提前十分鐘,我走進了長城飯店大堂。
這不是我第一次來,上次還是跟蹤徐明樓。
即使不是第一次來,走進大堂以後,還是被那兩尊潔白的仙女雕像,古色古香的中式涼亭所吸引。
金黃色的涼亭攢頂,六根朱紅柱子,展示了中國古建築的美。
整個酒店主色調都是紅色,紅色的地毯、紅色的立柱,典雅、大氣、不庸俗!
坐電梯到了21層,一位穿著旗袍的女服務員,引領著我來到包房。
她輕輕叩門,裡麵響起了大頭的聲音“進!”小說
女孩兒推開了門,微微彎腰引手道“先生,請!”
進門是會客區,再往裡才是餐廳。
巨大的圓形實木餐桌,中間擺放著好大一籃鮮花。
眼神穿過那籃鮮花,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的周東北,周瘋子!
雖然我沒見過他,但知道肯定就是他。
一是因為那是主位。
二是九個人裡麵,這個人的氣勢最足!
這就像月圓之夜的天空,儘管星星都很明亮,但沒人敢與月亮爭光芒!
他的頭發極短,似乎每一根都倔強地立著,腰挺得筆直,看年紀多說三十四五歲。
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,好濃的一雙眉毛,大眼珠子炯炯有神。
大頭首先站了起來,“小武,快快快……”
坐在周瘋子身邊的七哥也站了起來,“兄弟,來,給你介紹幾位朋友……”
隨後起身的是小馬哥和陳六指。
我連忙快走幾步,嘴裡賠著禮“抱歉,實在是抱歉,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!”
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。
房間裡一共九個人,我認識四個大頭、小馬哥、楊七哥和陳六指。
沒有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,所有人都離開了桌子。
這讓我感覺非常舒服。
要知道,自己的身份他們肯定都清楚,卻還能有如此表現,不得不讓我感動。
“瘋子,這就是我在京城的小老弟小武,咋樣,是不是比你精神?”七哥哈哈笑著。
大頭也說“小武,這是瘋子哥!”
周瘋子笑嗬嗬伸出了手,“小武兄弟,你好!”
他的手掌溫熱、厚實,十分有力,握在一起後,又用力晃了兩下。
我說“周大哥,久仰大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