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跟你說了,我得抓緊睡會兒,今晚估計還有得熬呢!”
楚淨秋和石愛紅兩人吃完飯,洗好碗,就跟知青們一塊上工去了。
今天大隊開始準備割麥子了,大家忙著在地頭打場。
所謂打場,就是在小麥馬上收割那幾天,在地頭割掉幾畦小麥,然後用石滾碾壓出一塊場地。
這塊場地既要平整又結實,然後把收割的麥子堆到場上,用石滾碾麥子,把麥粒碾出來。
打場不但可以碾麥粒,還可以把麥籽攤到上麵曬,曬乾之後裝袋儲存。https:/
麥粒沒曬乾之前,夜晚一般不收,就是堆到一起,晚上專門有人睡在場裡看著麥子。
楚淨秋和石愛紅分到花生地裡拔草,春花生地裡長了不少草,兩人就和大喇叭幾個人一塊拔草。
順便再把拔下來的草收到一起,送到牛棚裡喂牲口。
大喇叭和春妮娘速度非常快,兩人聊天也不耽誤拔草的速度。
大喇叭笑著說“你們知道嗎,慶民媳婦馬上就要生了。
我今天來上工的時候,看見慶民她娘在張寡婦家買了一籃子雞蛋,還買了幾隻不下蛋的老母雞。
聽她說,胡知青都疼了一晚上了,今天晚上差不多就生了。
她笑的合不攏嘴,聽她那意思,胡明月一直都愛吃酸的,這胎肯定生個大胖小子。”
春妮娘站直身子,捶了捶腰,“大喇叭,你還彆說,俺看胡知青肚子尖尖的,俺琢磨著應當就是個大胖小子,這回慶民娘肯定還得顯擺,尾巴又翹上天了。”
石愛紅不解地問“嬸子,這看肚子的形狀看能看出男女嗎!”
大喇叭點點頭,“可不是咋地,老一輩人講,肚子尖尖是男娃,肚子圓圓是女娃。”
於書傑就在旁邊的麥場上指揮著大夥乾活,大家都能看出來,他今天非常高興,臉上一直掛著笑容。
這時,於慶民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,由於太過慌張,過壟溝的時候還摔了個大馬趴。
他很快跑到於書傑麵前,大聲喊“爹,爹,您快點借隊上的騾車用一下吧!明月可能難產,我們最好去衛生院生孩子吧!”
楚淨秋通過讀唇語,看到於書傑臉上的笑容一僵,不高興地問“慶民,這是你媳婦的主意吧!她怎麼這麼嬌氣。
你媽當年生你的時候,下午還在地裡乾活,晚上就生了你,就歇了幾天就出來乾活了。
你嫂子們都是在家生的孩子,也沒見哪一個去衛生院生孩子,那不是也順順當當的生下來了嗎?
你結婚都花了那麼錢,到現在咱家還借了一屁股債,這去衛生院還不得花好多錢嗎!
老子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孬種,你媳婦說啥就是啥,連個屁也不敢放。”
於慶民著急地說“爹,這次真不是明月說的,是林知青說的,林知青建議咱們趕緊去住院。”
於書傑不屑地笑了笑,“才學了幾個月的丫頭片子,她懂啥,俺讓你去山南大隊叫那個張婆子,你就不去,非得請她。
現在好了吧,不聽老人言,吃虧在眼前,她肯定是沒經驗,不懂接生,你彆聽她的。
你去山南大隊把張婆子接過來看看,實在不行,再去鎮衛生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