萍萍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,“你倆就會拍馬屁,是不是怕說做的不好,我就不給你們做了,放心,隻要你倆不嫌棄,下次我還幫你倆做。”
楚淨秋看到地上的盆裡泡了很紅小豆,就抬頭看向張萍萍,“萍萍姐,這是你泡的豆子嗎?”
張萍萍點點頭,“對,昨天子珊說糜子分下來已有些日子了,這不快過年了,要把這些糜子磨了,蒸點粘豆包吃。
我看你們都還沒回來,就先把豆子泡上了,明天咱們就去把糜子碾成麵,做點粘豆包、粘火勺吃。”
林子珊聽到說粘豆包,饞的口水都流下來了,“愛紅、淨秋,你們不知道這玩意可好吃了。
咱們青山大隊雜糧種的不多,秋收時分到各戶的糜子很少,好多社員家平時也舍不得做著吃,也都是留到過年再吃。
那天隊上分糧食時候,我特意少要了點玉米,多要了點糜子,就等著過年蒸粘豆包呢,到時候再沾點白糖,彆提多好吃了。”
石愛紅的饞蟲也被勾了出來,“平時總聽村裡的大娘嬸子們說粘豆包是如何的好吃,還說當年的新米做出來更好吃,我一定要嘗嘗粘豆包的滋味。”
第二天吃過早飯,林子珊拎著糧袋,楚淨秋和石愛紅拿著借來的簸箕和篩籮,來到村裡的加工點。
前麵已經有好幾戶排著隊在等了,林子珊把糧食袋子排上隊,幾個人就在旁邊閒聊起來。
排在他們前麵的是於富貴的老婆和於改香,她們娘倆自從於富貴出事兒之後,在村裡低調多了,兩人在那低著頭一言不發,於改香不時看一下前麵排隊的情況。
楚淨秋看到加工點是用毛驢來拉碾子的,大家把糜子倒在碾盤上,均勻散開。
毛驢的眼睛蒙著,拉著碾子一圈圈地轉動,旁邊的人拿著小笤帚,不停地將碾壓到碾盤邊緣的糜子粒往裡掃著。
糜子脫了殼就是大黃米,旁邊一個婦女把脫了殼的大黃米舀進簸其裡,把碎米殼簸出,把米粒留下來。
把黃米弄乾淨後,還得繼續倒在碾盤上,再次推動碾子,把黃米碾碎才磨成了麵。
看來在科技不發達的年代,吃一頓粘豆包還挺不容易的,得耗費這麼多道工序。
快輪到她們幾個的時候,杜二楞的老娘、還有他大嫂和一個胖女人也拎著糧食袋子過來了。
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從小毛驢的身上吸引到了胖女人的身上,在一旁看熱鬨的一個老太太說“二楞她娘,這是二楞媳婦吧!你家啥時候辦喜事啊!”
二楞老娘翻了翻白眼,“這是俺侄女,可不是二楞媳婦,俺家二楞八字還沒一撇呢,你們還得費點心,看到合適的,給俺家二楞介紹一個。”
胖女人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,不滿的白了二楞娘一眼,但到底也沒說什麼,隻是抓著麵袋子的手攥的更緊了。
老太太撇了撇嘴,“你家那天整的動靜那麼大,俺聽著像是你家二楞屋裡傳出來的,難不成是你和二楞他爹半夜折騰出來的動靜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