刁力軍一直追出了知青點,他站在門口,目光一直追隨著喬汝成的身影。
摩托車漸行漸遠,一直等到再也看不到喬汝成的身影,他才返回知青點。
圍在知青點的人群也逐漸散去,楚淨秋、石愛紅和林子珊三個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石愛紅一邊織毛衣,一邊壓低聲音說“淨秋、子珊,這喬汝成的父親真的是特務嗎?
我聽革委會的人說,喬汝成的媽媽帶著他妹妹跟他父親劃清了界限,根本就沒有管他。
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,哪有媽媽不愛自己的兒子的,你們說,喬汝成不會真的是特務吧!
林子珊歎息一聲,放下手裡的醫書,“現在告密之風盛行,兒子揭發老子,妻子揭發丈夫,朋友揭發朋友,下級揭發上級這樣的事層出不窮,他媽媽可能顧不上他,也想明哲保身吧!
不過我覺得喬汝成這麼年輕,應該不會是特務吧!你說他要是特務的話,不去大城市或者重要部門竊取情報,跑到咱們這鳥不拉屎的山溝裡來下鄉,能竊取到啥機密情報啊!
楚淨秋笑了笑,“誰說特務非得跑到大城市去,小地方就不能有特務了嗎?
敵人很狡猾,我們時時刻刻都不能放鬆警惕!
上級現在不是把他帶走調查了嗎!是不是特務,等最後調查結果出來就知道了。
現在的情況很複雜,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,喬汝成這個人心胸狹隘,就算他不是一個特務,也不是什麼好人,我們還是提高警惕的好。”
楚淨秋說完,似乎想到了什麼,就轉身看向林子珊,“子珊姐,你跟喬汝成在鎮上培訓學習的時候,他出門的次數多不多,你有沒有見他接觸過陌生人?”
林子珊想了一會兒,然後搖了搖頭,“沒有吧,白天他出門的次數不算多,大部分時間都在認真學習,悉心向老師請教,他好像也沒有接觸過什麼陌生人。
不過晚上就不一定了,他不在培訓點休息,說是自己睡眠不好,睡集體宿舍不習慣,有人打呼嚕吵得他睡不著。
他就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。偶爾刁力軍中午去找他,兩人就出去吃飯了,沒見過其他人找他。”
楚淨秋深感喬汝成和刁力軍的狡猾。年紀輕輕,卻行事如此縝密,革委會在他們房間裡竟然什麼都沒搜到。
儘管上次唐國慶偷偷進入入了那個民宅,但很明顯,他們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。否則,不會隻將喬汝成帶走進行隔離審查。
作為特務,兩人不可能沒有間諜活動的器材,最起碼,他們肯定有相機,否則刁力軍如何能翻拍她的照片呢?
人們常說狡兔三窟,兩人很可能還有一個秘密住處,那裡甚至可能有暗房,照片肯定是他們自己洗出來的,不可能是照相館幫忙衝洗的。
喬汝成在外麵租房子,肯定不是因為睡眠不好,而是他們需要找到一處房子,作為他們秘密活動的據點。
這個秘密據點很可能就在喬汝成的培訓點附近。看來,還得加強對刁力軍的監視,她不信刁力軍看到喬汝成被帶走後還能保持冷靜。
喬汝成看似在勸慰刁力軍不要著急,實際是借這個機會,把自己塑造成一個雖然被家庭噩耗打擊,但仍然相信組織能還自己一個清白,還保持積極向上的進步知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