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誰知這些年金銀玉器啥的也沒人敢買,我決定把它全部捐給政府,替我自己贖罪。”
“你認識馬占山嗎?”蕭以寒突然冒出來的問話,嚇得金水香瞳孔微縮,快速的轉開頭,掩飾自己的驚慌。
蕭以寒拿出那幾張畫像,一張張展示給她看,金水香低著頭,略微思考了一下,突然抬起頭,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。
顫抖著聲音說:“政…府,我…我…交代,我都說,我也是被迫的,我不是主謀,我就是個打雜的,你們一定要對我寬大處理啊!”
原來,解放前金水香被好賭的父親賣進了窯子裡,後來被嶽家寨二當家的看中,給她贖了身,在嶽家寨也算過了一段衣食無憂的日子,解放戰爭打響以後,經常有軍統和部隊的人過來,打算收編他們,都被土匪們拒絕了,他們也怕死,不想上戰場。
後來,她男人下山時認識了馬占山,在馬占山的花言巧語下加入了軍統,還被封了個上校,她有時候也為她男人送個情報,能獲取不少的活動經費,在金錢的誘惑下,她也加入了軍統。
解放前夕,馬占山要求他們混進老百姓中,潛伏下來,等著被喚醒。
後來倆人因土匪身份被群眾舉報,她男人被槍斃了,她出獄後,就在嶽家寨住下來。
兩年前,馬占山聯係到她,說政府查的緊,活動經費不夠用,自己想辦法去籌活動經費。
於是,這夥人就開始乾起偷竊,拐賣人口,搶劫的勾當。金水香負責拐賣婦女,馬占山負責聯係買家。
“你確定他是馬占山嗎?”蕭以寒疑惑的問。
“我以前沒有見過馬占山本人,我男人見過,他告訴我馬占山臉上有個長毛的大痦子。
兩年前,我聽到廣播裡的尋人啟事,知道我要被喚醒了,馬占山在嶽家寨山神廟的佛龕後麵放了信物,而且臉上長毛的大痦子都讓我相信,他就是馬占山本人。”
“你這條線上有幾個人,都叫什麼,彼此怎麼聯係,都交代清楚,要想立功,還得看你的表現。”蕭以寒沉聲說道,“你拐賣了多少人,把人都賣哪了?這都要交代清楚。”
“我負責把人騙過來,迷暈,然後先放我們在鎮上租的小院裡,晚上就由鎮機械廠看門的老趙幫我把人運到嶽家寨,然後他負責把人搬到地窖,馬占山負責聯絡買家,聯絡買家是另外幾個人,他從來不讓我們見,說是避免一個人暴露,把整條線上的人都抓了。”
“這個人是老趙嗎?”齊越指著畫像上膀大腰圓的小夥子說。
“這個是老趙的大兒子,老趙是個酒鬼,半年前喝的太多,騎自行車摔馬路溝裡,摔了個半身不遂,他就讓他兒子乾了。”
金水香歎了口氣,“其實他兒子剛開始不想乾,後來他找了個對象,那家閨女也是個狠的,非要三轉一響,還得要666塊的彩禮錢。
這老趙本來這幾年攢了點錢,但是他都吃喝花了,她老婆生老六時大出血去了,老趙一個人帶六個孩子,現在又癱了,出不起彩禮,讓他大兒子自己想辦法。
他大兒子就想乾夠彩禮錢就不乾了,其實他不知道,上了這條船就彆想走,馬占山心黑著呢。”
“這些婦女都是你從哪拐來的,你怎麼尋找作案目標。”蕭以寒繼續問。
“我一般沒事就去火車站,汽車站逛逛,找那些落單的姑娘。”
“昨天那知青可沒有在汽車站?”齊越忍不住插嘴。
“那個是趙老大告訴我的,他說有人給了他一個紙條,我覺得要是知青,又不是本地人,也可以試試。”金水香說完,從襪子裡拿出一個紙條,遞給齊越。
齊越嫌棄地抽了抽鼻子,無奈的接過來。打開看了一眼,遞給了蕭以寒。
蕭以寒嘴角抽了抽,不緊不慢地接過來,看到這個紙條上,寫著女孩的大致樣貌,以及在鎮小學門口等待的大概時間,還說這個知青家裡都不在乎她,就算被弄走,家裡人也不會找。
蕭以寒把字條放進檔案袋裡,看到護士過來給金水香換液體,“今天就先到這,你再好好想想有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重要信息。”
隨後囑咐門口的小劉一定要提高警惕,守好金水香,護士和醫生專人看護,其它人禁止進入這個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