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人家,這沒什麼錯不錯的,誰都沒有錯,畢竟大家都不過覺確定真的會塌方,我們也是擔心大家的安全,所以才小心謹慎,生怕大家出事,大家彆怪我們杞人憂天才好。”
“怎麼會,你們這是做了一樁好事啊!”老人家歎氣,“隻是……”
老人家在跟族長說他剛才看到的事情。
“整個村子都被埋了,那洪水太大了,眨眼的功夫,就把我們的村子埋掉了。”
“嗚嗚嗚……”
有人開始在哭,哭家園被毀,哭自己無家可歸了。
“大家彆擔心,王大人說了,家沒了可以再建,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,關於家園的事情,王大人會給大家重新選址再重建。大家要相信官府,相信王大人。”蘇毅站在老百姓的中間,安慰他們:“王大人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,將他們拖著不讓你們回去,也是怕會發生意外,好在,大家都平安無事,王大人那邊我們也可以交代了。”
白鴿點頭:“隔壁村子也被毀了,但是都沒有人員傷亡,大家都還活著,就是天大的事情。”
她偏頭,看向了蘇毅。
沒想到蘇毅一直微笑著看她,眼睛裡隻有她。
白鴿臉頰滾燙,連忙將頭偏到一邊去了。
這一夜,村民就躲在帳篷裡過了一夜,第二日天大晴,有村民想要回去看看。
蘇毅沒攔著,讓他們去了。
王興民聽說沒有人員傷亡,高興地直蹦,“太好了,太好了。人沒事就好,房子再建過新的。”
蘇毅往白鴿身邊挪了幾步,幾乎是貼著人家,白鴿發現了,低著頭,咬著唇,沒動。
“嘿嘿嘿……”
對麵傳來笑聲,白鴿抬頭,就見白雀捂著嘴衝她笑,還挑眉,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。
白鴿臉臊的通紅,瞪了白雀一眼,站到她身邊去了。
孤零零的蘇毅:“……”
王興民興奮地根本沒顧上他們,“村民的屋子都被衝毀了,要先搭建臨時的住所,這地方搭在哪裡,你們想想。”
蘇毅說:“有老鄉說了,就搭在他們之前待的避難處,那兒地勢平穩,地塊也夠大,住下三個村子的老鄉綽綽有餘。”
王興民看著在場的其他官員,問他們:“你們意下如何?”
刑部的官員,順天府的官員都覺得這事兒可行。
“下官覺得可行。”
“一切都聽王大人的安排。”
王興民笑:“我也是這麼想的,要不,咱們都過去看看?”
“好。”十幾個人異口同聲不約而同地走出帳篷。
一捕快神情慌張地衝了過來:“大人,不好了不好了,出事了。”
蘇毅上前一步,嗬斥道:“乾什麼大呼小叫的,發生什麼事了。”
“前頭出事了,打起來了。”捕快說道:“一些老鄉去避難處,然後就跟陳大人打起來了。”
“怎麼好端端地打起來了?”王興民緊張道:“那些村民又不會功夫,陳大人可千萬要手下留情啊,不然犯了眾怒,後果不堪設想啊!走走走,我們快點去看看。”
十幾個官員快步往避難處走去。
老遠就看到幾十個身強體壯的老鄉正圍在那裡,王興民大喊:“住手住手,陳大人,這些都是無辜的老鄉,可千萬不要傷了他們啊!陳大人……”
“呃,呃,呃。”
微弱的聲音傳來,人群也自發讓開,眾人走近一看,隻見地上躺著好幾個人,正是陳淵和他的屬下,躺在地上抱著腿哎喲哎喲地叫。
陳淵鼻青臉腫,身形扭曲地躺在地上叫喚:“啊,啊,疼啊,疼啊!”
“陳大人這是怎麼了?”王興民趕忙上前,就扶陳淵,這剛碰到陳淵,他的臉就痛苦地猙獰著,“痛痛痛!”
“啊!”王興民又放開陳淵,頭“咚”地砸了地上,陳淵差點砸暈過去:“王興民,你做什麼!”
“陳大人,您這是傷到哪裡了?”王興民好心地問:“是誰把您打成這個樣子的啊!”
幾十個老鄉連連往後退:“王大人,不是我。”
“也不是我。”
“我可沒動手。”
他們紛紛擺手,都說陳淵不是他們打的,王興民板著臉:“不是你們打的,難道是陳大人自己把自己打成這樣的!”
幾十個身強體壯的村民們都退得遠遠的,生怕惹火上身:“王大人,真的跟我們沒關係,我們都沒怎麼動手,他就這樣了。”
“是啊,他剛才揪著我的衣裳要用拳頭捶我的時候,突然不打我了,打了自己一拳,還有他的腿,是他跑著跑著突然摔了一跤,他的人跟著他跑,來不及停下來,一群人全部摔在他的身上,就把他的腿給踩斷了。”
“王大人,我們都沒有說謊,不信你問問他們!”
幾十個老鄉全部都點頭。
王興民歎了一口氣,轉頭問陳淵:“我說陳大人啊,你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!這腿斷了,可如何是好啊?”他扭頭就罵人:“還愣著做什麼,沒看到陳大人受傷了嗎?還不快去喊大夫!”
蘇毅連忙安排個捕快去請大夫了。
因為陳淵傷到了骨頭,隻能躺在原地等大夫來,王興民黑著臉,質問那些村民。
“你們怎麼回事?怎麼好端端地會打起來?”
其中一個村民站了出來:“王大人,他們要在這個地方建個觀音廟,供奉送子娘娘,欽天監還給他們算了吉時,動工的時間就是昨日,我們搬走的時間,他們這是在騙我們呢!昨天下那麼大的雨,他們還騙我們說不會下雨,如果昨天我們真的到家,三個村子的人還有命在嘛!”
“也不知道不下雨真的是欽天監算的還是假的,你們想要這塊地建觀音廟,實話實說就是,乾什麼騙我們。我們要真的回家去了,三個村子,四五百條人命啊,你們建送子娘娘廟,是要送子還是送命啊!”
“王大人,我們現在嚴重懷疑他假傳聖旨,蒙騙皇上,王大人,江山是皇上的江山,也是人民的江山,如果他假傳聖旨,謀害了這四五百條人命,皇上還會饒了他嗎?”
王興民臉色鐵青,前方已經動土了,幾十個工匠正在揮汗如雨。
“陳大人,你有沒有假傳聖旨,此事隻有皇上明了,此事我會稟告皇上,請皇上決斷。”
陳淵剛想要說話,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塊石頭,直接打在他受傷的腿上,他疼得當下就昏死過去。
四五百個老鄉,聯名寫了一封訴狀,狀告陳淵謀的害命,言辭誠懇,字字泣淚,句句泣血,字字句句都在說陳淵違反朝綱,藐視百姓,置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於不顧。
璋和帝看得額頭上的青筋直跳。
陳淵留不住了。
若是留了,證明聖旨不是假的,皇上就是個昏君。
剛把腿包紮好的陳淵,蹦蹦跳跳地要去給璋和帝陳情,還沒有出門,就被人秘密地拉走關入了天牢。
什麼時候死,就看璋和帝什麼時候要他死了。
觀音廟自然就停了下來。
工程一停,六個還有孕的嬪妃全部都腹痛難忍,無一例外,孩子全部都沒保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