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2章 涼州行(18)(2 / 2)

“那個姓馮的……”謝正淵咬牙切齒,說不出一句話來,因為三個大夫在幫他處理傷口,疼得他齜牙咧嘴。

孩子也是假的,謝正淵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。

外頭跪著的紅兒也不敢進來,親眼看到了謝正淵醜陋的模樣,往後頭跪了點。

“怎麼變成這樣了,這以後怎麼親的下嘴啊!”紅兒嘀咕道。

一旁的藍兒笑她:“怎麼?嫌棄王爺了?”

“誰說我嫌棄他了。”紅兒連忙辯解道:“這吹了燈,誰不是一樣的!”她眼珠子一轉,突然說道:“我不嫌棄王爺,王爺永遠是我心目中最英俊的美男子。”

“這麼情真意切的話,不說給王爺聽多可惜啊!”

紅兒覺得有道理,起身,直接進了屋子。

藍兒盯著她進了屋子,再四周看看,確定沒人觀察她之後,她起身,弓著腰,消失在了福林院。

一路小跑,很快就到了大門口。

大門被人守著,藍兒閃身進了大門的一處小屋子。

一個三十多歲的門房正翹著二郎腿在哼著曲兒,聽到動靜,“誰啊?”

“是我,好雅興啊,門都不看著,在這兒唱曲兒呢!”

“呀,是藍姨娘啊!”門房立馬站了起來,賠著笑:“您,您怎麼來了。”

“在外頭叫你你不應,我不就進來了。”藍兒威脅道:“若是今日來的是王爺,您這腦袋怕是都保不住了。”

“奴才該死,奴才該死。”門房立馬打自己的嘴,承認錯誤:“都是奴才的錯。藍姨娘是要出門嗎?”

“是啊,王爺最喜歡用的香膏沒了,我又出不去,要不麻煩你跑一趟,幫我買幾盒來?”

“好的好的。”門房立馬答應:“要買什麼香膏啊?”

“諾,就這個味道的,你聞聞。”藍兒拿出一盒子香膏,擰開,親自湊到了門房的鼻子前。

門房用力地吸了吸,“這是……”

後麵的話還沒有問出來,門房就已經倒在了地上。

藍兒立馬將香膏合上,左右看看,見外頭無人,走到大門口,打開門栓,拉開了大門。

王興民率領涼州軍已經到了大門口,剛要人去敲門,誰曾想,門自己開了。

開門的還是個漂亮的姑娘。

藍兒在人群中找了下,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,連忙收起臉上的嬌媚,一臉正色,抱拳跪下:“藍甜恭迎大人!”

王興民並不認識此人,下意識地看向裴珩,雖然沒說話,可裴珩已經看出來了。

他在問,這個女人也是內應?

裴珩點點頭,王興民知道了。

“如今裡頭是什麼情形?”

藍甜上前,“謝正淵心力受挫,府上護衛人數隻過百,正是可以一舉拿下的好時機。”

“好,所有人,跟著我進去捉拿叛賊。”

大門敞開著,王興民帶著人,進了門。

此刻的王府,還沉浸在怒火之中。

謝正淵捂著頭,痛苦地嚎叫。

“王爺,您這個傷口用的藥粉裡頭,加了活血的藥粉,所以到現在傷口都好不了,我們現在要把腐爛的肉全部挖掉,不然傷口永遠都好不了啊!”大夫苦口婆心地勸道。

紅兒跪在謝正淵的跟前,仰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:“王爺,傷在您身,疼在我心,紅兒會一直陪著您的,您忍著點。”

這個女人……

這個時候了,還在這裡哭哭啼啼,吵死了,吵死了!

“那個姓馮的大夫,他跟王府無冤無仇,怎麼可能會給你下毒啊?偏偏,沒有身孕的,被他把出了有身孕,您這點子小傷口,怎麼會被人下毒呢,這明顯就是有人不想要您好嘛!”紅兒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:“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,世子又不在人世,唯一獲利的,可不就是……”

她沒說是誰,但是任誰都能猜出來,她說的是誰!

“滾!”

謝正淵一腳踢了出去,將紅兒給踢出去幾米遠,隨後,他起身,一步步走向董琳。

雙目赤紅,跟要吃人一樣,“是不是你,是不是你跟那姓馮的合起夥來騙我的,是不是你?”

“王爺,不是我,不是我啊!”董琳連連擺手,她的眼淚都哭乾了,她對孩子充滿了期待,最後卻告訴她,她沒有懷孕,她沒有孩子。

一切都是假的!

謝正淵步步緊逼,雙喜將董琳護在身後,“王爺,您不能聽信紅姨娘的片麵之詞啊,側妃有多期待這個孩子,您是知道的啊!您是能冤枉了側妃啊!”

“冤枉?”謝正淵嗬嗬冷笑:“我冤枉你?”

他思前想後,被紅兒一說,突然就覺得罪魁禍首就是董琳。

“你心思本就邪惡,與姓馮的串通一氣,說你有孕,我欣喜若狂,對你百般嗬護,甚至給你許下諾言,若你生下兒子,我會立刻請封他為世子,將你請封為王妃,你怕事情敗露,乾脆一不做二不休,將我也弄死,這樣的話,你懷不懷孕都沒有關係,當不當王妃也沒關係,整個王府,最大的人就是你了,這座王府,就歸你所有,是不是?”

董琳瘋狂地搖頭:“不是,不是,不是的,王爺。”

雙喜護著董琳:“王爺,您要冷靜啊,側妃她從來沒這個心思啊!”

“你是個什麼東西,讓本王冷靜!”謝正淵看向雙喜,眼神陰鷙,凶惡,突然他一笑,提起腳,狠狠地往雙喜的胸口踩去!

“哢嚓……”

屋內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,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。

雙喜望著自己胸口,連聲音都發不出來,“咳咳……”兩聲,鮮血咕咕地流了出來,止都止不住,沒一會兒的功夫,胸前猩紅一片。

“雙喜?雙喜,雙喜?”

董琳拍著雙喜的臉,雙喜眼睛睜得大大的,目光已經無神。

“雙喜?雙喜?”董琳哭著嚷著:“你們誰來看看她,快看看她啊!”

最近的一個大夫上前探了探鼻息,又在剛才謝正淵踩的那一腳摸了摸,“她已經死了。她的肋骨斷了,應該是斷裂的骨頭插破了脾臟……”

“死了?”董琳抱著雙喜,嚎啕大哭:“雙喜,雙喜,雙喜!”

雙喜眼睛瞪得大大的,已然沒有一點呼吸。

謝正淵還很得意:“死了?死了最好。這種賤婢,早死早好。”

“謝正淵。”董琳哭道:“雙喜跟我的親妹妹一樣,你怎麼可以,你怎麼可以!”

“既然你舍不得她,那你就跟著她一塊去死吧!”謝正淵麵目猙獰,突然拔出一旁護衛的劍,朝董琳砍去。

“啊!”屋子裡亂了,有女人的尖叫,還有男人的嘶吼。

幾個大夫四下逃竄,屋內其他的家丁和丫鬟都跑了出去,生怕劍砍傷到自己。

“哐當!”

謝正淵手臂一陣劇痛,握著的劍掉了,福全擋在謝正淵的跟前,用劍指著他。

“你也想造反?來人啊,將他拿下。”

幾個護衛拔劍迎敵,福全寡不敵眾,最後被人製服。

“你這個叛徒,好大的膽子,說,到底是誰指使你謀殺本王的!”謝正淵拿著劍,在福全臉上劃來劃去,一張好好的臉,橫一刀豎一刀,猙獰可怖。

可福全哼都不哼一聲:“沒有任何人指使我,是我想殺了你。”

“你想殺我?本王與你無冤無仇……”

管家也說:“福全,你糊塗啊,王爺對你恩重如山,給你一份事做,給你錢,養你一條命,你怎麼可以恩將仇報啊!”

福全大笑:“恩將仇報?因為你的到來,涼州城跟變了天一樣,以前的居民和樂幸福安康成了泡影,我本來父母雙全,可就是因為你,因為你和董應弘隋今風下的命令,不準老百姓修繕房屋,那一年,我父母差點被壓死,雖然救出來,可因為凍了太久,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,這些年,變賣家財也救不回他們。這難道不是你害的嘛!”

謝正淵毫不在意:“原來是這樣,那就隻能說明你沒有福氣了,福全福全,名字可真沒取好。來人啊,念在他跟過我,給他留個全屍……”

“王爺,王爺,王爺,不好了,不好了。”

一個護衛來報:“涼州軍,來了好多,好多的涼州軍!”

謝正淵哈哈大笑:“本王的人馬終於到了。”

“謝正淵,你躲在董應弘的身後,搜刮民脂民膏,囤積大量鐵器,鍛造兵器,殺死當地的老百姓,用你的涼州軍代替他們,你到底要做什麼!”

說話間,王興民帶隊已經衝到了福林院。

“將這群亂臣賊子全部拿下!”

“是。”

謝正淵看到為首的人,在腦海裡想了又想:“你,你是城南縣令王興民,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

“謝正淵,本官現在已經搜集了你鍛造兵器,意圖謀反的罪名,現在本官奉皇上之命,將你押解回京都,等候發落,還不快束手就擒。”

“不可能,不可能,我的涼州軍到了,你們根本傷不到我。”

王興民笑笑:“你說涼州軍啊?是這個牌牌嘛?”

他從懷中掏出涼州軍令,讓謝正淵看清楚。

“還是我身後的這群人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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