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笙乘車回府,才剛踏入府門,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府中走出。
正是剛在薊縣立了功,並借此入了朝的宋沂。
聖上命他繼續著手薊縣遺軍餉銀來源問題。
他步伐沉穩,臉上洋溢著難得一見的傲氣,但遠遠地看見聞笙後,便不動聲色地收斂起來。
“清禾…”,他上前迎了兩步剛要出言,看了眼她身旁的綠玉,改口道,”聞師妹回來了。”
溫潤如玉,翩翩有禮。
如果聞笙沒能看見他臉上剛隱藏下去的傲氣,暫且還會這樣形容他。
她知道宋沂自入朝後,來相府的次數便越來越頻繁了。
而且總能有意無意地出現在她麵前。
她不願那人回來後吃乾醋,能躲便躲,這才在竹裡居見到了齊桓。
卻沒想,好巧不巧,這麼晚回來也依舊能碰到他。
聞笙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,狀似無意道,“宋師兄最近常來尋父親,可是入朝多有不適?”
宋沂是齊曜之人,聞笙不確定宋沂入朝後常來尋父親是所為何事。
宋沂沒想聞笙竟會關心他,他眸中閃過一絲狡黠,“初入朝中,確實懵懂,所以才常來請教老師。”
他話說得婉轉示弱,隻盼著聞笙聽了能再心疼心疼他。
聞笙心中一沉,她知道父親一向很看重於宋沂的,但她不知,若宋沂為齊曜做說辭,她父親可會考慮…
她看著宋沂,淡淡道,“宋師兄年輕有為。”
不是宋沂所期待的柔情似意,卻也是一聲褒義的稱讚。
他悠然地走到聞笙身旁,輕聲說道,“聞師妹過獎了,我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和老師學。”
他借著這個空隙,不動聲色地輕嗅了口聞笙身上的芬香。
當真**。
兩人相隔的距離並不算逾矩,可聞笙心裡還是犯了惡心。
但她還不願與宋沂撕破顏麵,她道,“宋師兄,天色已晚,你該回了。”
宋沂微微一笑,拱手道,“確實,不打擾聞師妹了,告辭。”
聞笙瞥了眼他的身影,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,心中暗自琢磨著該如何應對。<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