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他人呢?”南星沙啞著嗓音問。
“毛小芽和若虛道長還沒醒,呂隊長安排了人手照顧他們。”
南星聞言點點頭。
但她很快意識到,霍酒酒還少說了一個人。
正在這時,病房的門被推開。
身高影長的男人走了進來。
見傅輕宴一切如常,南星有些意外。
但當她想到他氣運之子的身份,又顯得合情合理了。
“醒了?”傅輕宴走到病床前麵,“感覺怎麼樣?”
南星的第一反應不是感受身體是否舒適,而是催動體內靈力。
確定靈力還在,便點點頭道:“還可以。”
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。
但至少她人還活著。
靈根也沒廢。
“那就好。”傅輕宴鬆了口氣。
霍酒酒見傅輕宴來了,很有眼力勁兒地給他讓出位置。
“我去看看若虛道長。”
說罷,便跑出病房。
待霍酒酒離開,傅輕宴坐到她的位置上。
南星試圖撐著身子起來。
傅輕宴見狀,不言不語地拿了隻枕頭墊在她腰上,又將病床升起一定高度,好讓她靠得舒服些。
等她坐好,終於提起精神問傅輕宴:“我們是怎麼回來的?”
記憶的最後,她和若虛合力抵抗玄天,然後就失去了意識。
當時她以為,這一戰必死無疑了。
“若虛道長把玄天打跑了。”傅輕宴道,“後來他開了個通道把大家傳送回這個世界,但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。”
南星聞言眸色微沉。
其實她在風嘯石就發現了。
若虛為了救她,用了玄門中最忌諱的萬法歸一訣。
用了這個術法的人,功力會在短時間內突破到極限。
但時間一到,輕則元氣大傷,重則修為儘毀,代價極大。
見南星若有所思,傅輕宴薄唇輕抿,問:“玄天說的氣運相連是怎麼回事?”
南星回過神來,如實道:“就是字麵意思,我和你的氣運連在一起。”
“所以你當初代替司顏嫁給我,是因為如果我死了,你也會受到牽連?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傅輕宴沒有想到兩人之間還有這層關係。
他還以為,南星隻是單純想蹭他這個氣運之子的氣運。
“為什麼不早告訴我?”傅輕宴微微抬眉,“我記得當初你說,是為了傅家權勢才跟我訂婚。”
“我認為這麼說你會更好理解一點。”南星表情認真,“畢竟你也不懂玄學,我跟你說那些很麻煩。”
“……”
傅輕宴感覺自己被輕視了。
不過轉念一想。
如果是剛認識的時候南星跟他說什麼氣運相連,他確實會覺得她腦子有問題。
“那個玄天是你師父的仇人?”傅輕宴又問。
“他差點害死我師父。”南星目光沉冷,手指微微握緊。
不僅如此,他還做了那麼多違背天道的事。
什麼交換靈魂,設立聚陰陣,遮天蔽日開通鏡像世界通道……
這些還隻是他們發現的。
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,玄天肯定還做過更多惡事。
而且她真的很想知道,十年前在象牙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為什麼師父閉關之後就性情大變,再也不關心她的任何事了?
思忖間,醫生進來給她檢查身體。
南星配合檢查完,醫生道:“三少夫人除了身體有些虛弱,沒什麼太大問題,這段時間好好休息,不要吃生冷油膩,還有……”
醫生清了清嗓子,臉頰莫名染上一層紅暈,“還有就是,儘量不要同房。”
“同房?”南星一愣,“你的意思是,發生性行為?”
醫生:“……”
傅輕宴:“…………”
看到醫生欲言又止的表情,南星心下了然,淡定道:“好的,我知道了。”
醫生頂著通紅的臉奪門而出。
傅輕宴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。
他清了清嗓子道:“有些話可以不用說得那麼直白。”
“我隻是想確定那兩個字的意思。”南星語氣平靜,“畢竟同房也有在同一個房間居住的意思。”
“……”
傅輕宴深呼吸,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。
……
得知南星醒了,湛雪和傅彧升第一時間趕到醫院。
南星也在這時得知,她所在的醫院,是傅氏集團旗下的私立醫院。
夫妻倆趕來的時候,傅輕宴正坐在床邊裝模做樣地給南星喂蘋果。
放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。
但現在迫於湛雪的壓力,隻能求南星配合他演戲。
果然,湛雪進到病房看到這“溫馨”的一幕,臉上當即揚起笑容。
不過很快,那抹笑容又被擔憂取代。
“南星,你怎麼樣,有哪裡不舒服嗎?”
南星搖了搖頭,“沒有不舒服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湛雪鬆了口氣,旋即把傅輕宴推到一邊,“下次再有這種事,一定要提前告訴阿姨,讓阿姨有個心理準備知道嗎?”
當她得知南星住院的時候,嚇得魂兒都沒了。
“湛阿姨,對不起。”南星向湛雪道歉。
湛雪一愣,“為什麼道歉?”
南星回握住湛雪冰涼的手,“因為我讓您擔心了。”
當初師父不告而彆,她每天過得心驚膽戰。
那種滋味,她不想再體會一遍。
也不想再讓其他人體會一遍。
湛雪微怔。
眼眶忽然就紅了起來。
她使勁捏了捏南星的手,一切儘在不言中。
旁邊,傅彧升看著妻子激動的樣子,心裡亦是十分動容。
他和湛雪一直想要個女兒。
但湛雪生完傅輕宴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,二胎計劃也就擱置了。
他能感覺到,湛雪和南星很投緣,也是真心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的。
對他們來說,南星的出現是意外,更像是上天的獎賞。
夫妻倆看望完南星,叮囑傅輕宴好好照顧南星,便準備打道回府。
誰知剛一出門,就撞上三個熟悉的身影。
不遠處,蘇扶雅帶著司顏和司昊正往這邊走。
看到傅彧升和湛雪,蘇扶雅露出虛偽的笑容。
“彧升,阿雪,你們也來了?”
湛雪隻微微點頭,似乎不想和蘇扶雅說太多。
對於蘇扶雅這個人,她一向沒什麼好感。
一方麵,她和許煙關係很好。
另一方麵,傅輕宴重病那會兒,已經讓她徹底看清了這個女人的嘴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