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脈象已死理應通知後宮與宗室諸侯,可大人卻讓封鎖乾清宮禁止消息外傳,這是......
黃公公的心一下一下,如敲鐘一般震得他渾身發麻。
有救、難不成陛下還有救?!
太子亦是想到了這一層。
魚西珩回頭看了一眼雙眸緊閉的皇上,而後手握令牌邁著大步離開。
他不該為這個而死。
在乾清宮門口,他又下達了第二條命令。
“所有錦衣衛,即刻趕往尚書府將佑安公主平安帶來,不得耽誤!”
錦衣衛中有不少都是身手好的暗衛轉到陽光下,速度隻是基本。
他最後一個字落下,原本跪在他身邊的錦衣衛全部出動,黑銀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。
魚西珩也在往宮外趕,為了以防萬一,他要親自去請君無疾。
寂靜無人的皇宮內,唯有清冷的夜風裹挾著他身上靡豔的紅袍獵獵作響,陰暗又華麗。
宮門口,往自家馬車大步走去的魚西珩耳邊突聞漸近的馬蹄聲,他抬起頭看向寬闊的官道。
一匹脖頸上還掛著紅花的高頭大馬在他麵前停下,馬兒前蹄猛然抬起,仰天嘶鳴一聲。
緊接著,少年從馬上歪著頭看向自己父親,彎彎的眉眼漂亮得好似天上的上弦月,鮮衣怒馬,聲音帶笑,“人生無常,世事難料。”
“父親,你也有失策的時候。”
這種時候太稀有,先過過嘴癮再說。
未見其人,先聞其吐槽的聲音。
【二哥這樣說話怕不是想回去挨爹爹的打。】
魚西珩抬眼一瞬不瞬地看著從老二懷中鑽出來的那個淩亂的小腦袋。
早上梳得漂亮的小啾啾又顛又揉,現在毛絨絨的。
“哎呦,二哥你身上的酒氣要憋死小卷卷了!”
露出腦袋的第一句話,當然要先抱怨一下。
魚確之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她腦袋,雙手掐著身前的小家夥遞下去。
“二哥回去就洗。”
聽這小家夥在心裡抱怨一路了,到底是有多難聞啊......
雖然他自己也聞不出來就是了。
將人送到之後,魚確之騎馬回去了。
還好現在太晚京城人少,要不然他醉酒縱馬傷到人就不好了。
卷卷張開手臂,像一隻幼貓一樣四肢緊緊圈在魚西珩身上。
她有些得意地看著爹爹的臉,傲嬌揚了揚小腦袋,“不聽卷卷言,吃虧在眼前!”
魚西珩抱著她一邊往回走,一邊溫聲附和著。
“是爹爹的錯,這次長記性了。”
被捧了兩句,小家夥尾巴要翹上天。
“知道錯就好啦~就算是聰明如卷卷也有做錯事被打屁股的時候,更何況是爹爹你呢~”
魚西珩點頭很認真地回道:“確實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