翼王還記著溫若啟剛才看卷卷的眼神,他眼神狠厲,一腳踩在溫若啟的手上,彎下腰,“我警告你,不該有的心思不要有。”
溫若啟臉貼著地,大力壓得他喘不過氣,眼裡的諷刺一閃而過。
害怕就對了,嗬嗬。
魚西珩推門進來,毫無感情的視線掃了一眼狼狽的溫若啟,然後走到案邊慢條斯理地拿起卷宗,聲音雲淡風輕。
“溫大人嘴守得這麼嚴,是覺得自己還有翻身的餘地嗎。”
溫若啟閉上眼睛,全然一副沒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。
魚西珩也不惱,清風朗月般的眸子裡帶著貓捉老鼠的戲弄,像是嘲諷,又有些銳利。
“大人覺得,下官這個戶部尚書之位,在您眼裡價值多少金呢?”
話音落字如錘,砸得溫若啟腦袋嗡嗡響。
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,試圖在魚西珩臉上找到一點蛛絲馬跡。
然而那人似笑非笑的眸子和漫不經心的笑容告訴了溫若啟一個答案。
他知道、他竟然知道?他怎麼可能知道的!
儘管溫若啟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外露了之後立刻強撐著恢複鎮定,但還是被魚西珩發現了。
“怎麼,溫大人估不出價嗎。”
溫若啟太陽穴跳得厲害,強忍著心裡滔天的震驚不說話。
他不斷地告訴自己,無論對方知道多少,無論對方怎麼嚇他都不能開口,這種時候開口反而會因為情緒不穩說一些不該說的。
翼王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,於是把腳移開,給了他喘息的空間。
魚西珩扯了扯唇,從剛才聽到卷卷心聲到現在,這段時間內他已經猜得差不多了。
溫家的賬本裡每年都會有一筆無聲無息多出來的巨款,往前查不到來路,戶部的賬他也對了四遍了,一直找不到破綻。
但若是賣官,那就能對上了。隻是從金額上來看,溫家拿的應該是小頭。
與溫家做生意還能占上風的那個人,這京城裡不出十個。
而可以拿到皇上貼身印章的,隻有三個。
這樣想來,那個拿大頭的人,身份就很好猜了不是嗎。
魚西珩蹲下身,看著溫若啟的眼睛,深色的眸子裡不知在醞釀什麼,光影明滅,攝人心魄。
溫若啟不知彆人,但他隻覺得心驚肉跳,眼神忍不住閃躲了一瞬。
緊接著,他聽到了對方清寒入骨的聲音,帶著蠱惑人心的感覺,讓人忍不住順著他說的話往下回答。
“溫大人,讓下官猜一下,你早就知道待會兒會有人來救你是嗎?”
溫若啟彆開臉,瞳孔顫抖。
魚西珩聲音平靜,“而且,那人手裡還會拿著讓下官拒絕不了的東西。”
溫若啟雙唇緊抿,但額頭沁出的汗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懼。
“您緊張什麼,該緊張的應該是下官啊。”
“能自由出入皇宮,拿到皇上私印的,這京城隻有三個人。”
他纖薄的唇微啟,“一個是翼王殿下。”
溫若啟額頭青筋直跳,終是再也撐不住了,他腥紅的眼睛瞪著魚西珩,恐懼地大吼,“閉嘴!”
“一個是皇後娘娘。”他清寒平穩的聲音不疾不徐,眼神古井無波“最後一個,是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