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半個鐘頭後,魚南星一個人灰頭土臉,滿身掛彩地跑回來了。
“嗚嗚……娘親,三哥在跟人打架,采櫻姐姐渾身是血,嗚嗚嗚……”
林氏一聽,拿起架子上的大氅披在身上就出去了。
卷卷揮舞著小手撲騰著,“四鍋鍋,帶窩去帶窩去~”
“嗚嗚嗚……妹妹,我身上太臟了……”
魚南星吸吸鼻子,淚眼朦朧地問,“妹妹你先等一下,我去叫采春姐姐來抱你!”
七裡街,一輛馬車側翻在街道上,得虧這條街上人少,要不然光是受到驚嚇的馬都要傷到不少人。
一個錦衣男孩手裡拿著一卷帛書拋上拋下,神情不屑,唇角露出張揚的笑。
“喂,你再說一遍,你這功課是不是抄我的?”
魚白橘被對方的書童死死按在地上,動彈不得,臉緊緊貼著地麵,上麵沾滿了泥土。
“誰抄你的功課了!那都是我自己做的!”
錦衣男孩冷笑,將手中的紙張撕碎,雙手環臂。
“你能寫出來這種文章?就算不是抄我的,也肯定是抄彆人的,我要去舉報你!讓你參加不了院試!”
“我沒抄!那些都是大哥教我做的!”
魚白橘眼裡滿是怒氣,拚命掙紮著。
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,隻是今天夫子在上課時誇了他功課用心,又順帶批評了這個男孩的文章像流水賬一樣,而且一天一個字跡,然後……他就被這人纏上了。
魚白橘被纏得沒辦法了,於是下車打算跟他談談,但是對方帶了很多書童,直接下令讓書童按住他,並且拿走了他的功課。
南星看到這一幕趕緊下馬車,一頭撞到了一個書童的肚子上,那書童吃痛,他才得以掙脫開來。
後麵對方一直在糾纏他,然後娘親身邊的采櫻姐姐來了,想要帶他們回家,但是被對方的人打傷了。
魚白橘趁亂讓弟弟跑回去告訴母親,自己則衝了上去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麼!”魚白橘死死瞪著他。
錦衣男孩嗤笑,目露嘲諷,“沒怎麼,就是要斷你一隻手罷了。”
他命令自己的書童,“上去把他的右手廢了,你不是能寫嗎?沒了手我看你拿什麼寫!”
幾個書童對視一眼,躊躇不決。要是小打小鬨他們也就上了,但是費人手這可是大事,而且對方還是有身份的人。
“少爺,這恐怕不妥……”
錦衣男孩嘴角弧度輕蔑,語氣不善,“怕什麼?出了什麼事我的那位“母親”會給我擺平的,她可是長公主不是嗎,這京城還有我惹不起的人?”
書童們最終還是走上前,拿起街邊的石頭顫顫巍巍地抬起。
“你可彆怪我們,我們也是聽主人家的命令辦事的,要怪就怪你惹到我們家少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