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卻隻是上前,手足無措地護著那把匕首,口中道:“陛下,現在什麼都不要緊,太醫很快就會到,不如先挪步至暖閣,臣妾扶著您。”
皇帝左肩劇痛,站起來都小心翼翼,但畢竟經曆過太多風浪,並不會流露出多少懼色,反而在離去時,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婕妤。
周婕妤立時意識到,自己與皇後的所作所為,已是高下立判。
有了這麼一眼,往後複寵怕是再無指望。
太醫們聽到陛下遇刺,恨不能插著翅膀飛過來,直到看見那匕首在陛下肩裡,腿都在打顫。
這麼重的傷,在宮中實在少見。
幾個太醫商議過後,都認為這匕首必須得直接拔出來,但傷口太深,拔出來後是個什麼情況,會流多少血,是否會高熱不退,都是未知之數。
情況稟報上去,皇帝閉上眼,“拔。”
沈輕晏一直守衛在旁,開口道:“父皇,兒臣從前在鐵麵司也見過這樣的傷,有些許治療的經驗,兒臣鬥膽向幾位太醫建議幾句。”
皇帝頷首,沈輕晏又道:“這裡有大量止血金瘡藥,可速取五錢曼陀羅花和草烏熬湯後奉與陛下服下,同時準備一壺酒,還有沸水煮過的剪刀、絹線、細針。”
為首的太醫眉頭緊皺,“臣等已備好睡聖散,但若再加上曼陀羅花和草烏……是否藥量過重?”
“不重,因為傷口需縫,太過疼痛,恐陛下受不住。”
那太醫沉默了一會兒,沉聲吩咐,“照沈尊使所說,立時去取草烏。”
沈輕晏心裡清楚,這些太醫保命要緊,定然不肯在龍體上“穿針引線”,索性再回身詢問:“兒臣自薦為父皇縫合傷處,父皇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