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琴勸著,“公主慎言,可千萬不要給皇後娘娘帶去麻煩。”
“我知道,不過是當著你和緋月的麵才敢說兩句。”昭寧歎口氣,“之前還想著沈輕晏想納妾也不要緊,現在看來,我未必能如母後一般將這些妾室照顧得妥妥當當,那些好好的姑娘,又憑什麼得自降身份來我這府裡與他人爭奪那些虛無縹緲的寵愛。”
有了這麼個念頭,昭寧憋不住,回去後就往書房找人,看到沈輕晏還坐在那榆樹下手執一卷書,像一幅亙古不變的畫,莫名心安了好些。
她很不客氣地坐過去,很不客氣地示意沈輕晏給自己倒茶,然後說:“我左思右想,這輩子,你還是不要納妾了。”
沈輕晏不意她說出這種話,挑了挑眉。
“納了妾,我不知該如何同她們相處,到頭來她們生的孩子還要背上個庶出的名頭,何苦來。”昭寧解釋完又說:“你也彆覺得遺憾,這滿京城裡,我猜沒幾個姑娘願意給你做妾的。”
沈輕晏側了側身,“問劍。”
問劍本來守在外頭,聞言趕緊進來。
沈輕晏問:“前些時候鐵麵司一眾人去風味樓用飯,發生了什麼,你講給公主聽聽。”
問劍臉現為難,“這,公子,這怎麼好講……”
沈輕晏一記眼風,他不敢再囉嗦,立刻正經了起來,“公主,那日才進風味樓的門,裡頭就出來個姑娘,差點撞到我們公子身上,好在公子身形一動,避在一旁,那姑娘帶著個丫鬟,瞧著也是大家閨秀,滿麵通紅細聲細氣地向公子致歉,還說要請公子用飯。”
昭寧趕忙問:“這麼小題大做,瞧上你們公子了?”
問劍得意得緊,“可不是麼,我們公子即便已經成婚,也還是這京城裡數一數二的貴公子,不曉得多少人巴望著能攀上關係,那天除了這位姑娘,還有個唱曲兒的姑娘,也一直往公子身邊湊,還給公子倒酒,送去嘴邊呢!”
昭寧笑眯眯地看向沈輕晏,“你們鐵麵司的人在一處,玩兒得挺不羈啊。那姑娘唱曲兒好聽麼?”
“大概還成,許多人叫好。”沈輕晏很不放在心上的樣子,“他們伏案許久,難免想鬆快鬆快,不過我很少同他們一起吃喝,那天也是略坐坐就走了。”
“略坐坐,也能讓人把酒送到嘴邊?”
沈輕晏有些奇怪的得意感,隻是輕輕一咳掩飾住,“你放心,我避開了,一則我不喝酒,二則……她不是你。”
問劍就差給自家公子比一個大拇指,這恰到好處而又情意綿綿的話,是個女子都要神魂顛倒!
然而昭寧高高興興起身,風風火火往外走,一邊走還一邊招呼,“碧琴緋月,快快讓人傳話,馬車不用卸了,咱們今天去風味樓,聽說那裡有美人唱曲兒,還會把酒送到嘴邊喂給你喝!”
碧琴甚是驚訝,緋月的聲音則遙遙傳來,“喂酒?這可是比宮裡頭服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