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繼宗把事情的經過讓人寫了信告訴我,我看完信之後,把信丟進了火盆裡,提筆給沈青臨寫信。
告訴他京城發生的一切,並給他捎去厚棉衣,棉靴,以及各種補藥,放得住的吃食。
禾苗拎著一大籃子的吃吃喝喝來到我的房裡,問著撫摸著肚子的我:“小姐,你怎麼不開心啊!”
我望著外麵白雪皚皚:“你看錯了,我很開心!”
皇上沒死,皇後,皇太子,還有鎮國親王府的人現在都好好的,我怎麼能開心?
我不開心,等他們都**之後,拉肚子的孩子能成大事,我就開心了。
禾苗敏銳的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:“小姐不開心,小姐在假裝開心,奴婢能感覺得到。”
我收回眼簾,關上窗子,看
向她:“你的感覺是錯誤的,明日過年,回薑府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?”
禾苗點頭:“都準備好了。”
我嗯了一聲:“我們回去!”
皇上因為皇後皇太子之事,不在宮廷中設宴,邀約文武百官了。
因此,我才能回家,陪我爹過年,給我娘上香。
我娘的牌位下,放了很多木頭小人。
木頭小人心口都插了一把木頭刀,木頭刀上都寫著木頭小人的名字。
有瘋了的沈知意,**的鎮國親王夫妻二人,還有沈知遇,十七皇子,林朝夕等等眾人。
上完香之後,我爹陪我吃了個年夜飯,就拿著酒,拿著菜,過來陪我娘了。
他的身體明明那麼差,精神在強撐,不能喝酒,他卻灌酒,我站在他的書房外,隱約能聽見他叫我娘的名字,哀求我娘入他的夢,來看他。
年三十過大年,鞭炮聲響亮,萬家燈火,闔家歡樂之際,我挺著四個月的肚子跟我爹一牆之隔,和我娘過著陰陽相隔的闔家團圓。
直到聽不見我爹的聲音,我轉身慢慢離開,往我自己的院子走去。
寒冷的風,吹在我的臉頰上,落在了我的心尖裡,如同恨意一般,在我的心尖紮根肆意生長,讓我渾身寒涼,溫暖如春的房間,也暖不了我。
我手冰涼,和禾苗一起守歲,在房間裡包餃子,包了一半兒,尚未包完時,我的門響了。
緊接著房門被推開,玄之扛著一個大包袱,帶著一陣冷風,竄進門來:“哎呀呀,這個冬天比以往的冬天都冷,福主,快讓你的小禾苗給我倒杯熱水。”
我包餃子的手一頓,“玄之道長,大過年的,你不在你的道館裡陪著你的祖師爺守歲,你來我這裡做什麼?”
玄之把身上扛的大包袱往我腳邊一放,像待在自己道觀裡一樣,抄起茶壺,倒了一杯熱水灌一下肚,方才指著我腳邊的大包袱說道:“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我也不想大冷天的過來找你。”
我把手上的餃子捏好放下,垂著眼眸看腳邊的大包袱:“玄之道長,你好歹在京城周邊赫赫有名,怎麼就變成了彆人的跑腿走狗?”
玄之端著第二杯水,往我對麵一坐,一手端著茶盞,一手伸在火盆上烤火:“我也不想當跑腿走狗,奈何對方給的太多,你知道靈源觀給十裡八鄉的人看病,不但不賺錢,還貼點藥。”
“好不容易有人給的多,我這不就屁顛屁顛的為了銀子就過來了,你看看,裡麵都是些什麼東西?”
我撩起眼皮看他:“無論裡麵什麼東西,我都不要,你拿走你換銀子去。”
玄之忙忙擺手:“那不行,那不行,身為一個跑腿的,要言而有信,不能因為蒼頭小利,就得罪雇主。”
“咱們要學會,小河流水,潺潺的流,而不是一下子絕了小河,沒水喝。”
我譏諷道:“你想喝水,就來為難我?”
玄之:“非也非也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