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有與他視線相對,是看葉華夏,禾苗說他是女子,我不太相信有這麼大膽的女子,一直在默默觀察她。
她今天說的這些話,讓我覺得他是一個女子,是一個為女子著想的女子,知道無論已婚還是未婚男女都授受不親。
他真的沒有喉結,但從他的行為舉止上,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一個女子,大大咧咧比一般男人還狂。
葉華夏見我望她,向我提議道:“夫人,下次讓將軍教你騎術,就算你不上陣殺敵,遇到危險,也得有自保能力。”
我接受他的提議:“好,回頭我向將軍提一下。”
葉華夏瞬間呲牙咧嘴笑了起來:“女子當自強,夫人,我看好你,回頭我跟你比騎馬。”
他說跟我比騎馬,我想著什麼時候去炸他一下,確定肯定一下他就是一個女子,讓他為我所用,和我統一戰線。
我的想法是好的,實現起來卻是困難的,我們年三十被偷襲,初一大獲全勝,吃了頓餃子。
初二初三…一直到初六,鮮卑軍卷土重來,這次來的不是少量,是大量,他們想趁此寒冬,平津關補給艱難大舉攻城,進軍大晉。
他們此次的兵力,是平津關兵力的五倍,齊思渡守城迎戰,布兵,每日每夜,基本無眠,堪堪守住平津關。
送出去的信,尋求的救援,就像石落大海,不見蹤跡,沒有任何回響,齊思渡隻能死守。
所幸的是,軍中糧草,城內糧食,尚有充足,就是藥不夠充足,受傷的人太多。
我嫁妝裡所有的棉布都拿去綁,傷口都不太夠,我換上了最簡易的棉衣棉裙,帶著禾苗蓮姨她們奔波在傷員裡,幫助軍醫給傷員清理傷口。
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,一個月,兩個月,大雪慢慢融化,齊思渡送出去的信,尋求的救援,還是沒影。
鮮卑軍隊,每日過來叫喊,過來攻城,他們像有使不完的力氣,吃不完的糧食,從來不停歇。
因為尋求的救援沒有影子,平津關的糧食越來越少,本來是一天兩頓的,現在隻能一天一頓,其餘的時候,靠喝熱水充饑。
我把城中能買的糧食,能吃的東西,全部買了,還是不夠,還是就算喝稀飯都吃不飽。
我們像孤島,像困獸,像朝廷把我們全忘了,當我們不存在,我心頭的慌,一天比一天深。
城中的百姓,稍微有條件一些的,開始拖家帶口的走了,不知道往哪去,就知道往京城方向走
直至三個月過後,冰雪全部融化,我餓的都不想講話,禾苗拿出一封書信:“小姐小姐,老爺來信了,老爺來信了。”
聽到我爹來信,我的精神一下來了,站起來竄過去,拿過書信打開一看,臉色一變。
禾苗在旁邊問我:“小姐小姐,老爺說什麼,老爺說什麼,是不是援軍要來了,有人要送糧食過來?”
我沒回答他,拿著信轉身就跑,跑到城牆上找到齊思渡,叫他到一旁,把信遞給他:“齊思渡,我爹來信了,信上說,咱們沒有糧草,咱們沒有救援,你發出去的求糧草,求支援的信件,全被鎮國親王府扣下銷毀,並把送件人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