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不了也得受,他們自己要為沈青臨祈福的,我就讓他們繼續祈福,餓昏了,讓人丟個饅頭,賞一杯參茶,醒了接著跪,接著祈福。
一連幾天下來,他們每一個人折磨的不成人形,奄奄一息,向我辭官,不能勝任現在的位置。
我豈能讓他們全身而退,我直接下令大理寺和刑部聯合京兆衙門一起去查他們。
一年九品官十萬雪花銀,更何況是朝廷的一品大員,三品大員,二品大員,五品大員,他們的手腳,家人豈能乾淨?
隻要有一人不乾淨,挖出蘿卜帶出泥,還有一個大坑,他們一個都跑不掉。
左相想頤養天年,風風光光的告老還鄉,根本就不可能,他家是最不乾淨的,其餘的幾家也沒好到哪去。
查證,抄家,下大獄,該殺的殺,該流放的流放,他們幾家人,誰也沒逃脫,誰也沒逃過。
我把有關於他們幾家的折子丟進了籃子裡,已經死了和廢了的人,不值得我在操心。
我帶著孩子出去堆雪人,雪人還沒堆完,葉華夏出現在我的麵前,麵色嚴肅,聲音發沉:“皇後娘娘,你去一趟上元宮。”
我把孩子給禾苗,看向葉華夏: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
葉華夏:“你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我眉頭微蹙,對禾苗揮了揮手。
禾苗抱著孩子帶著人就離開。
我跟著葉華夏一起去了上元宮,沒想到,我在上元宮外看見了鳳九負,玄之,他們兩個一個沒有穿官服,一個沒有穿道袍。
看到我的到來,他們兩個對我拱手行禮:“見過皇後娘娘,娘娘千歲。”
我來到他們麵前:“免禮,你們兩位……”
他們兩個不等我把話說完:“娘娘請進。”
讓我進去,沈青臨出事了?
我壓了一口氣,看了一眼葉華夏,她向我點了點頭,給我吃了個定心丸。
我抬腳進了上元宮,上元宮裡無論怎麼打掃,怎麼通風,都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藥味和血腥味。
裡麵的太監宮女已經不在,我一步一步的走進去,還沒走到底,還沒有到沈青臨躺在床榻跑旁,就聽見我爹的聲音從裡麵傳來:“薑回,你來了。”
我瞳孔一緊,來不及提裙子,迅速的向裡麵奔去,就看見,我死而複生,頭和身體分離,被我親自埋葬的爹,坐在沈青臨床榻邊。
他一頭白發,身體瘦的,隻剩下一把骨頭,臉上的皺紋,眼中的疲倦,完全不負當年,意氣風發狀元郎的樣子,更沒有滿心仇恨,一心為我娘報仇時的模樣。
他的麵相明明沒有變,卻無端的讓我感受到,一切都變了,變得陌生,讓我再也找不到熟悉感。
“爹……”我跑到距離他隻有兩步之遙停了下來,緩緩的跪地,膝行來到他麵前,紅著眼睛,喃喃地叫了他一聲。
我爹溫柔的看著我,張口嗓子啞啞,像壞了一樣:“我的女兒現在都是太後娘娘了,怎麼還哭鼻子?”
我吸了吸鼻子,張嘴道:“我沒有哭,我是看到爹,高興的。”
我爹伸手摸在了我的臉上:“我的女兒瘦了,越發的漂亮,越發的像你娘了。”
我想扯出微笑,沒扯出來:“爹,我為我娘報仇了,你看,沈坤初在那邊。”
我爹也沒有順著我的手指的方向望去,而是向我點頭:“我知道,我知道沈坤初現在生不如死,萬般後悔,沒把我們父女二人早早的弄死。”
“我什麼都知道,也知道,你舍不得沈青臨……”
我急忙否認:“我沒有舍不得他……”
我爹輕聲打斷了我的否認:“沒關係,像他這麼傻的人,深愛著你,你被他感動,舍不得,也很正常。”
“不過可惜,我的外孫登基為皇,我的女兒做太後,縱然他再好,他也不該活著。”
“所以,薑回,你舍不得讓他死,我來動手,隻有他死了,你和孩子的地位,才能穩固,你娘和我的牌位才能鵲巢鳩占,立在沈家宗祠之上。”
我渾身一緊,連忙伸手握住我爹的手:“爹,你還活著,說什麼牌位不牌位不吉利,你會長命百歲,會陪著你的外孫長大,你會教導他,如我一般聽話。”
我爹另外一隻手拍了拍我的手,隨即把我握緊的手抽出,張口聲音不再溫柔,而是冷然一片:“邊關事宜,我已處理好,周邊列國,至少二十年不會來犯。”
“忠誠於你的大臣,名單我已經給你,我本不想回來,想著直接去找你娘,但終究舍不得,想看你最後一麵,順便帶走沈坤初和沈青臨,杜絕你所有潛在的危險,讓你真正的權傾天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