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皇上走遠,四皇子開口:“三哥,我和我的母妃還有你的側妃,知道你的母妃是被皇貴妃殺死的,今日我和我的母妃送給你這份大禮,你可喜歡?”
沈青臨神情淡漠,看不出來喜悲:“四弟,倒也不用說的如此,冠冕堂皇,你們擋著皇貴妃母子二人的路,同樣的他們也擋了你們的路。”
“聽說你們母子二人前段時間進了大理寺,是她的手柄,你們母子二人怎麼就變成了給我送這份大禮?”
沈青臨變聰明了?
不是的,他有些焦躁,似乎跟二皇子達成了某種協議,現在二皇子要死了,協議達不成,他心裡不舒服。
四皇子麵對他不留情麵的拆穿,笑著說道:“三哥說的對,在這皇宮裡,沒有永遠的敵人,也沒有永遠的朋友。”
“皇貴妃母子二人是擋住了我母子二人的路,但是也擋了三哥你的路,我和我母妃除掉他們,順便讓你去補一刀,你願意就上,不願意我們也不勉強。”
四皇子的言下之意,刀已經遞到他麵前,為人子女者,母親被彆人殺了,不手刃仇人,枉為人。
沈青臨沒有伸手接下刀,我在一旁淡淡的接話:“四皇子,三皇子剛從銀川回來沒多久,手上染的血還沒乾淨呢,不想在染上血,還是我去吧。”
“我是他的側妃,也是他母妃的兒媳婦,半個女兒,我去補一刀,符合情理。”
四皇子看了一眼沈青臨,也不勉強他,對我道:“三嫂請!”
我向他點頭:“四皇子先過去,我隨後就來。”
四皇子額首,帶著他的人向皇貴妃宮殿走去。
沈青臨直到他走遠,才收回視線看我:“薑回,你和賢妃和四皇子合作,一起拉下皇貴妃和二皇子真是好大的膽子!”
他是質問我,他是覺得我太壞,心腸太黑。
我不用慣著他,直接往他身上甩:“三皇子,是你告訴我,你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擊殺皇貴妃和二皇子,為你母妃報仇,難道你連這個都忘記了嗎?”
沈青臨一怔,心虛的撇開了眼,不敢與我對視,張口哄著我:“我沒有忘記,你懷著身孕挺著一個大肚子,還要操心算計這些事情,我太擔心你了。”
“我希望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都好好的,我希望我們一家三口,能幸福快樂,美滿。”
男人的嘴騙人的鬼,若是不知道他體內有蠱蟲,他已經被蠱蟲操縱了,他說出如此動聽的話,我倒是有幾分相信的。
可惜他完全被蟲子操控,對我所說的每一句體貼入微,心疼的話,都是帶著目的敷衍我的。
當然,我比他更敷衍,更虛偽,更把一個深愛著他的女子樣子發揮的淋漓儘致:“三皇子,你的母妃就是我的母妃,你小時候吃的苦,就是我小時候吃的苦。”
“彆說我現在懷了身孕挺著大肚子,就是我現在躺在床上快死了,隻要能為你母妃報仇,我都願意爬起來和彆人一起算計。”
“你是我要過一輩子的人,我不希望你心中有遺憾,不希望你每次想起母妃的時候,都想到她是枉死的,都想到殺死她的人還在逍遙快活,富貴萬千。”
沈青臨沒有我虛偽,沒有我會說,我的話讓他動容,他飽含情深的叫了我一聲:“薑回……”
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,眼神堅定而又深情的望著他:“我在,三皇子,我在你身邊,一直站在你身後,無論你做什麼,我都支持。”
沈青臨猶如被燙了一下,後退一步,抽開了手,催促我:“薑回,我就不進去了,你快去替我補一刀。”
我停在半空的手沒有垂落被禾苗扶住,我對他欠了欠嘴角,露出一抹安慰的笑:“好,你在外麵等我,我很快就會出來,我們一起去第一樓吃晚飯。”
沈青臨聽到第一樓三個字,瞳孔一緊,愣愣的望著我,大概想到他和胡允汐很多次都在第一樓把酒言歡,高談闊論,恩愛私會的。
我假裝沒有看到他的神情,帶著禾苗離開了宮道拐角向皇貴妃的宮殿走去。
皇貴妃的宮殿裡,宮女太監跪成一片,太醫院的院手和兩個太醫也已經離開。
宮裡上上下下,左左右右皆是賢妃的人,皇貴妃不止一次踹了肚子,現在趴在地上,身下的血液浸透了她的身體,她的裙子,她再也爬不起來的腿腳。
她和二皇子看到我進去,猶如回光返照一般,對我咬牙切齒的謾罵:“薑回,你這個出生肮臟卑賤的賤婢,彆以為進了皇家你就有多高貴。”
“嫡就是嫡,庶就是庶,無論你嫁給誰,無論你生下誰,隻要有從母法存在,你永遠抹不儘你出生卑賤的事實,永遠頭上頂著一點朱唇萬人嘗,一個玉臂萬人枕的舞伎之女的名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