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九負聽懂我的警告:“我如你所願,望你信守承諾,不若……”
我截斷他的話提醒他:“三皇子體內的蠱蟲還沒有解,他若死了,你們這一家就等著皇上的怒火吧,告辭!”
沈青臨不死還行,他若死了,皇上肯定師出有名削減入鳳家。
或許皇上已經在等待機會,在不久的將來,就會對鳳家下手,他不會一次拔除他們,會慢慢的小火慢煮。
鳳家的這一家的人需要暫時性的夾著尾巴做人,不能太猖獗,不然的話,皇上的懲罰會來得更快。
鳳九負沒有阻攔我,我帶著禾苗雲娘離開了胡允汐的院子,按照記憶裡走的方向往外走。
走過走廊,穿過院落,摸著肚子離開了鳳家,上了馬車,我還不忘拎起簾子,看了一眼鳳家才重新坐好。
馬車緩緩行走,玄之鼻子微動,遲疑的問我,“血腥味,胡允汐的血腥味,她…死了?”
我瞥了一眼橫在馬車裡昏迷不醒的沈青臨,向玄子點了點頭:“對,她死了,被鳳九負讓人用白綾勒死,順便自己又對著她的咽喉補割了一刀。”
玄之對我豎起大拇指:“我這小師弟,真是好樣子,知道斬草要除根,死了必須要死透。”
他誇鳳九負,實則是說我,心思夠沉,讓她死的不能再死,就不會再出來作妖。
我所作所為,屬於上上策,屬於掃尾掃的乾淨,不需要擔心後續有什麼竄出來的沒死。
我欠了欠嘴角,擔憂的說道:“你的小師弟是人中龍鳳,想得自然比旁人多些,三皇子身受蠱蟲,胡允汐死了,真的不要緊嗎?”
玄之大拇指一收,手一攤:“至少目前為止,他沒有死,至於他醒過來,還能不能記住胡允汐,會不會受身體裡的蠱蟲影響愛她,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“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,他現在除了昏迷,我已經封掉了他的五官,你說任何話他都聽不見,你不必小心翼翼。”
我衝玄之一笑,“我沒有小心翼翼,我隻是關心三皇子會不會像以前愛我,愛我肚子裡的孩子。”
“我嫁給他可是曆儘了千辛萬苦,我不想中間有任何差錯,讓我和他不能白頭偕老。”
玄之聽到我說話覺得我虛偽,氣的不跟我說,頭一歪閉目養神去了。
我不是虛偽,我知道言多必失,我知道禍從口出,我知道小心為上。
沈青臨若是還要被蠱蟲影響弱,還是愛胡允汐,那麼對於她的死肯定會有所行動。
我無論何時何地,對誰說話聊天,都一口咬死胡允汐的死不是我所致,是她自己作死,是她表哥親自下手,這樣就算沈青臨受蠱蟲影響也怨不得我。
等我們回到三皇子府,安頓好沈青臨,給他紮完針,灌完藥,天已經快亮了。
大半夜沒睡,我有些困乏,在旁邊的軟榻上睡著了,天上未亮,不冷不熱特彆好睡覺。
我睡的深沉,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,我的目光一下子就撞進了沈青臨眼中。
我不知道他何時醒的,不知道他站在我的軟榻前多久了,盯著我多久了。
我眼中一片清明,撐坐起,衝他淺笑:“三皇子,你什麼時候醒的,感覺怎麼樣,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”
我眼神撞進他眼中的那一瞬間,他眼中是對我有仇視,有殺意。
又在我眨眼睛,他眼中對我所有的殺意騰騰全部消失的一乾二淨,仿佛變成了那個深愛我的人,麵對我的淺笑,他啞著嗓子道:“我剛剛醒,感覺很好,沒有不舒服,來,我扶你起來。”
他對我伸手,要扶我站起來。
我麵對他伸過來的手,大大方方把我的手搭了上去:“沒有不舒服就好,看來胡允汐死了,對你身上的蠱蟲,沒什麼影響。”
沈青臨扣著我的手一緊:“她死了,鳳家不是一直在保她,她怎麼死的?”
我像感覺不到他握著我的手緊一樣,把昨天晚上的說辭拿出來重新說了一遍:“鳳家是一直在保她,但是她昨天晚上說帶你一起去死,叫殉情。”
“你是皇上器重的兒子,是朝中重臣,鳳家怎麼可能讓一個表親把你弄死在他家?”
“所以在你離開鳳家之後,鳳九負讓人拿白綾給她勒死了,防止她不死,順便又補了一刀,今日大概會對外宣稱,她是染了惡疾而亡。”
高門大戶深宅裡有女子突然間死了,大多數都是一個說辭,都是突然惡疾,醫治不好。
有的時候大家夥明知道是假,但是不會去追究,不會去查看,惡疾就成了最好的死亡疾病。
沈青臨到底沒有成為一個真正的將軍,不能獨當一麵,做不到不露聲色。
他聽到胡允汐的死亡,握著我的手更緊了,聲音中都帶著微微的顫:“鳳九負倒是心狠的狠,用白綾勒她不行,還用刀子割她,這是有多害怕。”
我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安慰他:“沒有辦法,胡允汐傷害的是你,若換成他人還好些。”
“鳳九負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,她不死,依照她昨天的所作所為,回頭鳳家就慘了。”
沈青臨默了一下,讚同我說的話:“你說的對,那我身體裡的蠱蟲解掉了沒有?”
我如實的回答:“沒有,還有幾條蠱蟲在你身上,目前不好解,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胡允汐死你沒事。”
“是挺幸運的!”沈青臨眸子一閃,話鋒一轉:“今日去宮廷中赴宴,你打扮漂亮一些,穿那件絳紫色的衣裙,帶個鳳頭簪!”
我一個側目看向沈青臨,淡淡的說道:“三皇子,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,去宮廷赴宴,還是你的慶功宴,有各宮娘娘在,我一個側妃帶鳳頭簪,就是喧賓奪主,以下犯上。”
“更何況,皇上最討厭絳紫色,上一個穿絳紫色衣裙女子進宮,回來第二天就染惡疾而亡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