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要的就是她的生不如死。
她越生不如死,我就越高興。
何況冷宮除了廢妃之外,還有其他來往的,我給皇後下蠱蟲,又不是當天發作,隔了好長時間。
就算皇上去查,查到我和皇貴妃一起去看她,也不能把事賴在我一個人頭上,皇貴妃也是有嫌疑的。
皇貴妃驟然笑出聲來:“你說的對,薑回,你說的對,好了,本宮就不留你了,你出宮去吧,記得把臉遮一下。”
她的言下之意,我的臉被她打了五個手指印,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,彆算在她頭上。
我站起身來,撫著肚子後退兩步,站定向她屈膝行禮,轉身離開。
她的目光一直看著,如針,如刀,我挺直腰杆,在她的目光注視之下,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外麵。
禾苗看到我的臉,連忙叫了一聲小姐,眼中全是心疼,以及對皇貴妃的怨恨。
我拍了拍她的手,沒有遮住臉,直接走,也是趕巧了,離開了皇貴妃的宮殿,走了沒多遠,碰見二皇子沈青睞進宮給皇貴妃請安。
他是貴妃之子,又是排行老二,我是三皇子的側妃,於情於理,我見他,都得向他行禮,
特彆是在這宮廷裡,有無數雙眼睛看著,更加要行禮,他也看到我臉上的傷,沒看到我的來處。
他走到我麵前,距離我一步之遙,微微抬手,“免禮,你是從我母妃那邊過來?”
我站直身體,昂起頭,給他看我的臉,順便眼睛掃過四周,低了聲音:“是啊,貴妃娘娘招我入宮,說手頭無人,懷疑二皇子被人蠱惑去了白家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,讓她表兄之子亡死,托我去查,到底是什麼人蠱惑了二皇子去白家。”
沈青睞沒想到我都不拐彎抹角,直接了當的把我進貴妃娘娘宮中的事兒說出來了:“你答應她了?”
我聲音壓的更低了:“二皇子殿下,我要是答應她了,明天皇上就能知道你與我爹的那點事。”
“我不知道,貴妃娘娘到底怎麼想的,怎麼就置你的前途於不顧,非得查什麼你去白家乾什麼?”
“要不你現在進去,好好跟她說說,是誰讓你去白家的,你去白家做了什麼?為什麼你的表叔之子會死,為什麼彆人會賴在你頭上?”
沈青睞眼睛一眯:“不要再說了,小心隔牆有耳。”
我嘴角一欠,對他攤開了手掌:“二皇子,貴妃娘娘違背契約,不但打了我,還懲罰了我。”
“甚至還威脅了我,這讓我很彷徨,為了防止我會死的不明不白,我會回去告訴我爹,告辭。”
我話語落下,帶著禾苗抬腳就走。
沈青睞因為肖雄之事,本身就對皇貴妃心生芥蒂,現在又因為我的事情,就算他不跟皇貴妃撕破臉,也會竭力的與其爭吵。
他外祖父家是助力,可以給他提供源源不斷的錢,可以在緊要關頭舉家之力支持他。
但是我爹更舉足輕重,他天天在皇上麵前晃悠,若是他說兩句沈青睞的壞話,想弄沈青睞是輕而易舉的事情。
沈青睞當初為了爭取我爹支持他,擁護他,在我爹身上用了不少力氣,我爹才半推半就答應他。
現在皇貴妃因為一個肖雄,要把我和我爹這麼好的助力拱手扔掉,沈青睞豈能願意?
他不願意會和皇貴妃爭論,一和皇貴妃爭論,皇貴妃就會告訴他我和我爹不是什麼好東西。
以前是皇貴妃讓他爭取我爹,現在告訴他,我爹和我不是好東西,沈青睞就會想我說的話,想他的母親,一心一意隻有肖雄的孩子,而沒有他。
母子之間,最忌諱猜心,更忌諱各有算計,如此一來,兩個人,要麼一死一生,要麼共生死。
今天是一個好日子,春光燦爛,脫去了厚棉裙,走路都輕盈一些,離開了皇宮,還未上馬車,就看見了賢妃和四皇子回宮了。
四皇子清瘦了一圈,穿著皇子服空蕩蕩的,像一陣風,就能把他吹走似的,精神不錯,眼神很亮。
賢妃頭戴輕紗,遮住容顏,穿著翠綠色的裙子,係著紅色的腰帶,腰帶在微風的吹拂之下,飄蕩起來,像彩帶飛舞。
他們的身後跟著十來個宮女太監,前麵還有一個小儀仗隊,在諸大人相送之下浩浩蕩蕩的進了宮。
我站在一旁,目送她們進去,翹了翹嘴角,賢妃和四皇子回宮,皇貴妃和二皇子有的忙了。
忙的肯定不會再找我麻煩,我可以好好在家養胎,生下健康的孩子,鞏固我的地位。
直到看不見賢妃和四皇子她們,我才抬腳向我的馬車走去,和送她們的諸大人沒有任何眼神交流。
諸大人也是坐著馬車來送人的,我的馬車在前麵走,他的馬車在後麵走,我們中間隔了一大截的路。
到了分岔口分開,我們都沒有說一句話,像從來不認識一樣,一個往東一個往西。
我回到家裡,我爹正在喝藥,眼神一掃我,放下藥碗,聲音發沉:“皇貴妃打的你?”
我上前點頭:“是!”
我爹:“你就這樣算了?”
我笑道:“怎麼可能?”
我爹問:“你待如何?”
我眼中一派薄涼:“她打我一巴掌,我要了她三條命,讓她痛不欲生,無暇顧及二皇子。”
我爹默了一下,眼中閃過對我的讚賞:“沈青臨在銀川已經快把土匪收拾乾淨了,最遲一個月,最多半個月就會回來。”
“讓皇貴妃痛不欲生,無暇顧及二皇子,沈青臨就能在皇上麵前嶄露頭角,讓皇上更多的時間看到他!”
我問我爹:“殺人這事誰來?”
我爹淺淺一笑,如春風拂麵,“殺肖璟桉和他兩個孫子的這事兒,當然二皇子來。”
“隻有二皇子來,才能更加讓皇貴妃痛不欲生,一蹶不振,痛恨二皇子,不會再真心實意的給他謀劃什麼,也能讓二皇子真正的知道,他隻不過是皇貴妃爭寵的一枚棋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