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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覆淵站在高塔中心,紅光閃爍最濃鬱的地方。
脫下製服之後,他漂亮的肩背肌肉線條清晰而利落,飽滿地順著腰線一路往下,沒入與腰帶的分界處。
但如果從前麵看去,則不會關注秦覆淵的身材究竟有多麼優越,隻會看到兩肋之間仍舊沁著血的紗布,不知道覆蓋著如何的傷勢。
係統的聲音照舊陰惻惻響起,無端帶起來的幾分獰笑顯得愈發不懷好意。
“何必呢?其實你完全可以不這樣的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,你似乎並不需要為彆人承擔任何東西。”
秦覆淵站在原地,雙眸半闔,並不言語。
隻聽係統孜孜不倦地碎碎念叨,“你要知道,管理者本來就介乎於係統與尋常人之間,你應該是置身事外的。用自己的犧牲,去換一個彆人的安穩,甚至那個人還完全不知情。值得嗎?”
係統的聲音似乎想要透出些苦口婆心的可惜,但它佯裝地並不精妙,聽起來還是那麼不懷好意。
秦覆淵驀然抬眸,似乎是看向了虛空當中的某處。
然後他聲音淺淡地打斷了係統的長篇大論,“我趕時間。”
這是秦覆淵第二次聲明。
言外之意是,你太囉嗦了。
“害,真是拿你沒辦法。”係統仿佛又在嘗試佯裝不情願的心疼模樣,但同樣很失敗,“上次舊傷還沒好,這次又要再來一遭,我還是有點心疼呢。畢竟你是我有史以來最喜歡的一個管理者,不愧是你老師精心培養出來的……”
“我說最後一遍,我趕時間。”秦覆淵冰冷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明顯的不耐,“如果你覺得我可以現在就走,那我倒是可以接受跳過懲罰這一環。”
“喲,脾氣還挺大。我私心而言是心疼你的,可惜懲罰不可違逆,這是你自己非得選擇的路。”
係統的聲音還未消散在這處空間當中,朱紅色的暗芒就瞬間躁動起來,朦朧之間似乎幻化成了銳利的匕首,規整有序地衝著秦覆淵紗布覆蓋的兩肋魚貫而來!
隻是第一道紅芒剛剛觸及到秦覆淵的身軀,他的身體就猛然一顫,握起的雙手上已經迸起了青筋!
隨後,秦覆淵額頭上沁出的冷汗從細霧凝結成水珠,又從水珠流淌成順著肌膚紋理潺潺而下的水跡。
半長的黑發被浸濕成綹,搭在他毫無血色的臉頰旁,白與黑的對衝觸目驚心!
而在兩肋之間,汩汩而下的冷汗開始沾染起血色。
這血色從淺緋到深紅,濃鬱到甚至比空間當中的紅芒更多幾分。
秦覆淵儘己所能地支撐著自己不出聲,不屈服。
這是他的驕傲,是他作為一個人,永遠不向係統臣服的驕傲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躁動的紅芒終於弱了下來,最終混沌成最初的一片。
秦覆淵的身軀顫了顫,他用儘了僅剩的所有力氣,才撐住了自己的膝蓋,沒有軟倒跪地。
結束了。
好像……還不錯。
秦覆淵低著頭,唇側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。
他腳步虛浮地走到角落,胡亂用被浸濕的紗布抹掉明顯的水痕,然後穿上了剛剛脫掉的黑色製服上衣。
兩肋之間的血肉已經翻卷起來,猙獰著,抽動著,泛著不正常的暗紅光澤,卻被他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,直接遮掩在了布料之下。
穿好製服,秦覆淵仍舊是那個冷漠如遠山冰雪的秦覆淵。
強勢且讓人無法違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