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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思歸淡淡地掃了一眼,沒有回應。打量了一番後,他覺得右側的過道空隙太窄了,於是推起輪椅準備繞到另外一邊。
那來者不善的小子見自己被忽視,氣不打一處來。
他快走幾步上前,攔到了程思歸麵前,一腳踹向輪椅,巨大的力道直接崩掉了幾根鋼條。
“你想乾什麼?”
程思歸定定地看著他,臉上愈發冷冽。
席鯉表示,這表情他熟,小崽子爆發捶牆之前就是這幅死出。
那沒眼力價的小子仿佛有受虐癖,看程思歸生氣,反倒洋洋得意地笑出了聲。
他朝著病床的方向看了一眼,說道,“程思歸,你媽還沒死呢?”
……敲,當人麵咒人死的臭孩子有沒有家長來管管?
沒有的話,他倒也不介意幫幫忙。
但還不等席鯉手忙腳亂地拆下氧氣麵罩,隻覺得眼前一花,耳邊隨即傳來了一拳到肉的聲音,還並著幾聲哀嚎。
看吧,捶牆和捶人果然是一個表情邏輯。
一拳之後,那小子躺在地上,捂著半邊臉,顫顫巍巍伸出手指著程思歸,眼神裡充滿了對於他不講武德直接動手的震撼和恐懼。
“你……你居然敢打我!”
席鯉嘖了一聲,雖然暴力解決問題不好,但這一波好大兒氣場兩米八。
“為什麼不能打你?”程思歸表情淡漠,彎腰把席鯉從床上抱到輪椅上坐好,蓋上小毯子,“不要因為你媽死了,就覺得彆人的媽都死了。”
席鯉一聽,扯了扯他的衣角,小小聲嘀咕,“崽啊,雖然他剛剛說我不對,但我們也不好亂說彆人的媽……”
“他媽真死了。”程思歸麵無表情。
……好的,無意冒犯。
眼見著程思歸要推著輪椅離開,那小子仍舊不依不饒,怒聲高喊,“程思歸!你站住!你把我們家的輪椅放下!你憑什麼用我們家的東西!”
原來隔壁床老太太是這位不知名被打臭孩子的家長,看她從頭到尾也不吱聲的模樣,也不知道是管不了還是不想管。
但能看著自家孩子被打翻在地還不出聲的,也算是個狠人。
“小源兒,水,水呢?”
此時,老太太睜開眼睛,哆哆嗦嗦地摸著床頭櫃,一雙眼睛晶體渾濁不堪。
……好的,白內障。
這個叫小源兒的臭孩子充耳不聞,看起來也不想管他長輩渴不渴,仍舊縮在角落裡叫囂。
“你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!配用我們家的東西嗎?!真是沒臉沒皮!哼,不過也正常。也就是你這種沒皮沒臉的人,才敢在學校裡色丨誘明哥。你乾的那些事你媽不知道吧?!”
程思歸氣息一滯,扶著推手的手逐漸握緊。
席鯉實在是忍無可忍。
“你這個臭孩子,你會不會好好說話?你們家東西是包金了還是包銀了?我看是包漿了吧?還問我們配不配用你們家東西,你也不發憤圖強給你奶奶換個好點的。”
“還有我倒是要問問你,你又憑什麼對我兒子大呼小叫?閒的你?這麼點年紀能不能好好學習?詞語那麼匱乏還敢搞言語霸淩那一套,誰給你的勇氣?”
“還說我兒子色丨誘?!你開什麼國際玩笑。他程思歸,臉就是正義!也是,你這種長得難看的人沒體驗過,這輩子好好積德,下輩子爭取體驗體驗。”
“還有我跟你說,你最好連夜搬著你奶奶的床去轉病房,要不然你來一次我罵你一次,看看咱倆誰活的時間長!”
一鼓作氣輸出結束,席鯉摸了摸鼻子,很好,沒飆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