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國杯自由滑現場氣氛十分詭異,排名較低的選手已經開始比賽,觀眾卻心不在焉。
賽前有小道消息說,F國杯男單選手有人尿檢結果為陽性。起初大多數人都不信,花滑項目服用禁藥的情況不多見。但隨後有業內記者點讚了這條消息,一石激起千層浪。對於F國杯這樣的比賽,被抽中尿檢的選手一定是前三名。這其中歐文是F國的男單一哥,梁舒是F國冰迷的新任男神,著實讓觀眾們心慌不已。
鹿謙雙手抱胸不停地安慰自己,大概是他A瓶陽性的消息流傳出去了,不妨事。B瓶檢測還在進行當中,沒有那麼快出結果。就算B瓶檢測員也給他陽性的結果,大不了他拿著醫療報告抗辯。總之,先把比賽比完是最重要的。
運動員們似乎受到場外因素乾擾,失誤頻頻。各國主教練的眉頭都能打死結。等分區一片愁雲慘霧。
歐文翹著二郎腿樂嗬嗬地說“小孩子們還是太嫩了,還得靠我這把老骨頭。”他轉頭看到梁舒,撇了撇嘴說道“你不算,你這個妖孽。”
梁舒不客氣地點點頭“謝謝誇獎。”
這時好幾名工作人員從通道裡跑進來,急切地和賽組委負責人商量著什麼。他們邊說話邊看向運動員備戰區的方向。不明所以的小運動員們頓時慌了神,不少人豎起耳朵聽。
梁舒摁住常斌的肩膀囑咐道“彆看那邊,閉目養神,千萬要穩住心態,你雖然是短節目第四名,爭牌希望不大,但是每一分希望都要抓住。尤其是這種時候,場麵越亂失誤越多,越有機會。”
常斌下意識地點頭,隨後笑著說“你比我還小兩歲呢。”
梁舒抬起下巴說道“那我也是隊長。”
“是,都聽隊長的。”
歐文捅了捅梁舒,“情況好像不對,他們表情太嚴肅了。難不成你賭B瓶有問題賭對了?”
梁舒看到了昨天A瓶尿樣的檢驗員急急忙忙闖進來,肯定地說道“B瓶大概率出事了。”
一行人直奔運動員的備戰區走來,遠遠圍觀的小運動員們紛紛後退。他們停在鹿謙麵前。
鹿謙乾笑幾聲問道“有什麼事嗎?我還要準備上場的東西,沒有重要的事待會再說吧。”
為首的世界反興奮劑協會官員板著臉說道“經檢測,你在F國杯男單短節目比賽後,留下的尿檢結果為陽性。我建議你自行退賽,跟我們到後麵處理。這麼多觀眾看著,我也不想鬨大。”
鹿謙強行維持著社交麵具說道“您恐怕不知道,我有治療用藥豁免權,相應的藥品都提前告訴檢驗員了。如果你們繼續乾擾我備賽,我將會上溯到國際滑聯。”
“是的,身殘誌堅的鹿謙運動員患有心臟病、腎炎和多動症。但是這次報告中顯示陽性的,還有一種新藥,現在已經不常見了,都不知道你怎麼搞到手的。”
鹿謙一把打掉檢測鑒定報告,臉上慢慢褪下了血色。
“走吧。”
“不,你們想憑借一份檢
測報告就想逼我退賽?不可能,比賽規則中沒有這一條!”鹿謙梗著脖子說道。比賽已經進行到最後一組,再過三個人就輪到他上場了。半個小時後,他將獲得一枚大獎賽分站賽的寶貴獎牌。這將是A國花滑隊今年唯一一塊A級比賽獎牌。
隻要再等半小時,他就可以實現夢想,絕地翻盤。這個時候,無論是誰都彆想破壞他的大計。
世界反興奮劑協會的官員第一次碰到這種潑皮耍賴的。他指著鹿謙的鼻子罵道“一次碰到你這種不知廉恥的,人家尿檢陽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,你居然敢衝我大吼小叫。”
鹿謙被氣得頭腦發脹,衝著官員呸了一口。那官員無論去什麼比賽都是當爺供著,頭一回看到這麼囂張的運動員,當即一腳踹過去。
賽組委的人連忙抱住兩人分開勸架。四周的觀眾都關注到了這裡的爭執,紛紛拿出手機錄像。鹿謙仿佛被啟發了靈感,立即哭天抹淚裝作很委屈的樣子,場麵變得更加難以控製。
世界反興奮劑協會的官員徹底被激出了火性,怒極反笑道“好,給你麵子你不要。你等著看下次是誰來請你,我非把你這事捅破天不可。”說罷他用手指點了點鹿謙,帶著一群人走了。
花樣滑冰曆來是低對抗型的比賽,抓馬的戲份都在比賽外,很少能在現場上看到這樣火爆的場景。此刻,全場的人心思都不在比賽上,運動員們三五成群推測情報,連裁判都在張望吃瓜。
唯有梁舒帶著耳機聽自己自由滑的樂曲閉目養神,半點眼神都沒給過。常斌有些坐不住了,想挪過去被梁舒一把按住。
“湊什麼熱鬨?下一個就到你了,趕緊聽音樂複習一下節目構成,調整呼吸準備上場。”梁舒摘掉耳機摁在常斌的頭上,一臉的不容置疑。
“哦。”常斌低頭答應。
邢偉教練將一切都看在眼底,他搖搖頭感歎道“梁舒這樣的運動員可遇而不可求。就是霍伊爾來也沒他這份定力。這可不是幾個四周跳就能解決的。常斌和他完全不能比。”
波琳娜聳聳肩說道“我不是C國人,就講一句不好聽的大實話。不是C國出了一個梁舒,而是天才梁舒恰巧出生在了C國。這種程度的天降紫微星,上百年花滑曆史我隻見過一個,所以我不惜放棄一切當他的教練。你居然用其他人和他比?真不知是對梁舒不公平還是對其他運動員不公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