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爾斯惡狠狠地瞪過去“蒂娜!”
“不好意思,我嗆到了。”蒂娜捂著嘴憋了半響,結果打了個笑嗝出來,趴在桌子上笑得花枝亂顫。“但是,實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多管閒事。小心我給你教練告一狀!”莫爾斯仗著蒂娜年紀小教訓道。
“不好意思,我們R國人,學不來太平洋警察的風範。”蒂娜叉著腰,氣勢洶洶。
莫爾斯從沒被人這樣當麵罵過。他想罵回去,甚至動手。可是蒂娜年紀小長得也小,他若反擊回去,風度儘失。
“莫爾斯彆理他,剛冒頭的R國女單罷了。這兩年R國女單有幾個長久的?說不定過兩年她就肥成一隻豬,再也上不了冰了。”舟守健鬥這些日子過的慘淡,對蒂娜也充滿惡意。
“莫爾斯,彆自降身份。你是A國杯板上釘釘的冠軍,梁舒是板上釘釘的倒數第一。看他能得意到幾時?”男單最強六人組同仇敵愾。
一道像毒蛇一樣的目光纏在梁舒身上。莫爾斯意有所指地說“梁舒,彆忘了。這裡是A國。”
說罷,其他5人簇擁著莫爾斯走過,像一群高傲的雞。
蒂娜躥到梁舒的桌前,碧藍的眼睛一眨一眨,臉頰上紅撲撲的。“你不怕莫爾斯對不對。剛才真是爽爆了,莫爾斯那家夥最受不了彆人無視他了。”
“小孩子家,看熱鬨不嫌事大。”
蒂娜撅撅嘴“我才不是小孩子呢,我知道的可多了。莫爾斯花了大價錢,為自己請了一位出身冰鑽的專屬教練。我想來想去,這半年從冰鑽離開的,隻有特裡教練一個人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蒂娜說到底是個剛滿13歲的孩子,梁舒才不相信她來了兩天就摸清了這麼多信息。
“布萊克告訴我的。他是故意跟我透露的,還自以為隱藏的很好。可惜他演技太僵硬了,就好像有人一句一句給他寫好台詞了似的。”
“布萊克?”梁舒猛然想到了某人高高抬起的下巴。“我吃完了,這就去冰場。”梁舒趕走思緒,拎起沉重的背包。
“梁舒哥哥,加油哦!!第一個出場雖然很可怕,但是我相信梁舒哥哥。”蒂娜燦爛地笑道。
A國站短節目出場順序由世界積分決定,主辦方按照積分順序排名,每六人一組用抽簽決定內部順序。一般來說,裁判會給後麵出場的優秀選手留有打分餘地,比賽最終的前三名往往出現在最後一組中。所以選手通常儘量爭取靠後出場,就連觀眾也往往在比賽半程中入場。
看台上三三兩兩的觀眾看著手機,沒人對第一組的選手抱有希望。
一個瘦削的中年女人,穿過墨鏡,觀察著梁舒的身影。“梁舒,不要辜負我的期望。第一次為人動用外卡,總要親自來看看才放心。”
她身邊是來自F國的資深冰迷伊莎貝拉,看著比賽列表搖搖頭。
又是一年花滑大獎賽,又是一年《紅磨坊》。
花樣滑冰界又幾首年年出現,經久不衰的戰歌。《紅磨坊》就是其一。雖然男單選手選擇《紅磨坊》尚屬罕見,但是伊莎貝拉依然興致寥寥。但是所有選手都隻提取了曲子中的探戈元素,而把更本質的康康舞棄之不理。
康康舞起源於F國,在F國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。由康康舞崛起的紅磨坊夜總會,和香榭麗舍大街同樣成為巴黎的標誌性建築。電影《紅磨坊》就是發生在康康舞夜總會的故事,裡麵有眾多康康舞的經典橋段。可是為什麼以《紅磨坊》電影原聲為伴奏的節目,從不體現康康舞呢?因為康康舞是起源於平民階層的世俗舞蹈,火辣大膽。花樣滑冰被譽為冰上芭蕾,選手們自然投其所好,把這樣粗俗的元素閹割了。
伊莎貝拉一直對這類選手抱有偏見。要麼不選,選了《紅磨坊》還嫌棄,更讓她這個F國人覺得惡心。多少年來,那麼多名將都在《紅磨坊》上翻車,一個C國來的小男單,怎麼可能理解F國康康舞文化。伊莎貝拉提前為《紅磨坊》預估了一個全場最低的節目內容分。她心道,C國人還是去搞跳水和體操吧,他們根本沒有花樣滑冰的基因。
梁舒一把脫下長袖運動服,丟在欄板上,穿過一對一對被教練們簇擁的選手。他沒有教練隨身的他,卻像帶領千軍萬馬作戰的將軍,他在冰場入口沒有遲疑,大步滑向冰場正中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