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本教練的情緒平和了一點“回避才顯得更加奇怪。特裡直接負責的所有運動員都露麵了,單單少你一個。”
鹿謙扁扁嘴說道“山本教練,事情都發生了。我現在怎麼辦嘛。”
“我把他推薦到莫爾斯那裡當教練,雖然遠遠比不上冰鑽,但是算是解決了他的生計問題,穩住他了。”
“這不是都解決了。”鹿謙暗地裡翻了一個白眼。
“好吧,事情都發生了,我們向前看。對了,你為什麼還沒定去J國的機票?J國站的比賽還有兩天就開始了,你明天必須出發。”
鹿謙踟躇了半響,隻得坦白“我去不了了。”
“怎麼會?J國站是我為你千挑萬選的機會,所有計劃的第一步。J國站不參加的話,後麵兩三年的謀劃就都毀了。”山本急切地低吼道。
鹿謙瞪大了眼睛,他第一次看到山本失態的樣子。他的大腦高速的運轉。首先一定不能和盤托出,實在太丟人了。如果山本教練知道,自己為了偷懶,捏著鼻子認下傷情,喪失比賽機會,一定會徹底失望。也不能說是普通的訓練中受傷,他最近沒有上難度,連由頭都沒有。優秀的運動員要在大賽前為自己的身體負責,賽前隨意受傷同樣有損形象。鹿謙眼珠一轉,計上心來。
“我大腿肌肉拉傷了。嗚嗚嗚,我在南希老師的訓練課上,被梁舒打亂節奏,不小心受傷了。”鹿謙隻得說道。
“梁舒,怎麼又是他?”山本咬牙問道。
鹿謙越說越順暢“從他進冰鑽試訓開始,就一直針對我。大概是嫉妒吧。你知道的,C國是花滑荒漠。我是近二十年來最優秀的華人花滑運動員。他們本土運動員的風頭,都被我搶走了。可是這關我什麼事呀?我一直對他很友善,畢竟我們是都是亞裔。”
在樹後看戲的梁舒一臉懵逼。小夥子說起謊來眼都不眨。要不是小爺我是當事人,我都信了。
鐘鈺捅了捅梁舒示意。梁舒不耐煩地按住他的手。
山本點點頭道“小心他,訓練的時候離他遠一點。你太單純了不知道,冰場上有太多黑暗的東西。”
“不會的,我覺得他是不是蓄意的。”鹿謙眨巴著眼睛。
山本教練心疼了,把手搭在鹿謙肩上。“聽我的,再忍一忍。梁舒是試訓學員,早晚會走。不用擔心,我會多巡場青年組的訓練。”
鹿謙乖巧地點頭。
山本思忖片刻“你的腿,可以完成一兩個三周跳吧。”
“可以的,其實我好的差不多了,就是怕撐不住兩場比賽而已。”
“去不了R國站,就好好準備周末的冰鑽考核。本月是跳躍考核,一個自選動作,一個規定動作。規定動作由我出題,我會選你最擅長的3Lz+3T。回去好好練。這次考核的獎勵很不錯,贏的人可以在我編的節目中挑兩套。”山本是著名編舞師,能在他的成品中挑選,哪怕是彆人滑的老作品,也是冰鑽俱樂部令人羨慕的福利。
“不就是一個月底考核。我想滑新節目,山本教練還會拒絕我嗎?”鹿謙不以為然,他常在月底考核上摸魚,一個月一次的東西,早就不在乎了。他現在滑的節目,就是山本教練為他量身定做的。山本教練出品的優秀節目,也是鹿謙敢斷定J國站摘金的底氣。
“有消息說,這個月考核,波琳娜總教練會到場。不用我多說吧。”山本教練意有所指。
鹿謙露出甜美的微笑“我一定會給波琳娜教練留下好印象的。”
“時間不早了,回去吧。J國站的事彆放在欣賞,來日方長。現在波琳娜教練的好印象更重要。”山本安慰道。
待兩人走遠後,梁舒甩開身後的熱源。
鐘鈺戲謔地問道“讓你看了一場大戲還不領情。出手傷人的那位,滿意不?”
“天地良心,我連他的一個指頭都沒碰過。”梁舒長眉上挑,一臉的不屑。鹿謙的反複無常撒謊成性,梁舒越發看不起他。
“沒說鹿謙,是這。”鐘鈺指了指剛被肘擊的腹部,拉開上衣,紅印還沒褪去。
梁舒移開了目光。腹肌不錯,靈活有力,正是梁舒的審美。可惜梁舒現在隻有馬甲線,前世的傲人腹肌離他還很遙遠。這讓梁舒有些憤憤不平。有腹肌了不起啊,過兩年我也有。
“怎麼,想抵賴啊。好好道個歉,我或許還能幫你償還一份賬單。怎麼樣,最近有錢吃飯嗎?”鐘鈺想到梁舒異常窘迫的財政狀況,笑出了聲。
鐘鈺的傷口微紅,不青不腫。這點傷對運動員來說,和看書時被紙劃傷沒什麼兩樣。鐘鈺明顯在存心搞事情。
梁舒脾氣上來了。輸人不輸陣,我梁舒就算吃糠咽菜,也不能向鐘鈺低頭。“道歉?不可能。這傷你隨便治,記我賬上。小爺我有錢。”說罷,梁舒想到可憐的銀行餘額,心中歎息。
“狗咬呂洞賓,不識好人心。”鐘鈺磨著牙嘟囔道。
梁舒走出兩步,回頭豎起中指。“還有,活該!”
身後發出一聲踢翻滑板的響聲。
梁舒滿意地挑眉,背著身招手,和鐘鈺拜拜,大搖大擺回到訓練場。這麼一鬨,梁舒的藍條莫名其妙的滿了。
繼續死磕3A,走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