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. 第 11 章(2 / 2)

小林子埋頭帶路不再理她。

蘇秋雨不放棄,跟在身旁道:“我確實沒有其他意思。隻是想向您打聽一個人。”

小林子立時停下腳步,麵色都白了幾分道:“姑娘方才舍身救我,我感激莫名。隻是莫要再多言了,否則隻怕我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
蘇秋雨才知,想來是文元殿的規矩甚大,不許裡麵的宮人在外頭走漏消息。

她遂道:“我並非要問什麼緊要之人,公公能說便告訴我,不能說便隻當沒聽見好嗎?”

小林子沒有作聲,卻也沒有反對。

文元殿裡,趙玄亦躺在椅子上,微閉著眼睛,似乎快要睡著了。

手邊的香爐裡香煙繚繚。

多日的勞累讓他如玉的麵色愈發蒼白,神思倦怠已極。

先皇去世前三月,病情危重痛苦,他親身侍疾,守在床塌邊三月有餘。

這一個月喪儀,又是整夜的少曾合眼。

便是他一向少眠,也是快到強弩之末。

趙玄亦捂嘴輕咳了兩聲,便睜開眼睛,從椅子上站起身來。

不想他並不上塌休息,小太監忙又服侍他穿上鞋子。

趙玄亦行到案邊,就著昏黃的燭火,拿起筆來要寫字。

卻轉頭瞧見窗外的雪愈發地大。筆懸了半日,到底又放了下來。

筆頭的墨暈染了紙。

他發了會呆,擱下了筆,感到這屋子裡空寂極了。

從此以後,這世上當真就隻剩自己一人了。

一旁李群越瞧見他心神不寧,遂放下墨來,小心翼翼地道:“太子殿下,可要起駕去奉先殿?”

說完卻見太子殿下冷著臉,並不開口。

李群越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,又是多嘴!

不想趙玄亦卻道:“有什麼好去,左右她想要見的,並不是孤。”

李群越埋著頭不敢接話。

好一會白燭劈啪作響,屋內更暗了。

趙玄亦坐在桌邊,突然就起了身。

“殿下,奴婢服侍您就寢?”

趙玄亦搖了搖頭,反而掀開了簾子往外頭走。

李群越忙給他披了件極厚的大氅。

趙玄亦跨過門檻,突然瞧見門簾前的地上一灘水漬,隱約是個小小的蜷縮身體的形狀,還有幾隻小小的濕腳印。

想是方才有人跪在此處,身上的雪水化了,落了這一地。

趙玄亦轉頭問道:“方才有誰來過?”

李群越也瞧見了地上的水漬,忙回道:“回太子殿下,除了廣儲司的那名繡娘,再沒其他人了。”

“哦,”他險些忘了,方才的那個繡娘。

他方才累極,聽李群越回說帶來了一個繡娘,興許可以縫補他的東西,他那時一時心動,便也允了。

此刻摸了摸胸口藏著的那塊帕子,冷了神色道:“不必再叫她來了。”

是方才糊塗了,豈能隨便尋個廣儲司的宮人,來碰他這個東西。<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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