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想以後大規模推廣,那就得把棉花的作用增多,這紡線車就得改良弄出來,時知原本要接過這件事,可崔教授覺得孫女操心的太多了,正好秋收後他就閒了下來,這會兒剛好有功夫帶著工匠去實驗。
不說孫女那邊兒事兒太多就論“經驗”也是他豐富,他對紡線車的記憶來自童年他的母親而時知來自曆史課本,怎麼看也是他更適合主持這個工作。
崔氏的工匠還是很給力的,崔教授畫了個模糊的圖,他們做了幾次後已經改良的和崔教授童年模糊記憶裡的差不多了,隻不過這紡出的線實在太慢了,線也很粗。
崔教授很不滿意,工匠們把梭子改了又改了,對於崔教授把棉線紡成和蠶絲差不多的要求工匠們有些崩潰,這簡直要要命了。
等到能把棉花紡成崔教授基本滿意的細線時都是第二年開春了,雖然還是不夠崔教授當初定的的標準,但看著棉線放到織機上織出布匹,崔教授試了試手感感覺還行,總算放過工匠們了,
雖然他一開始就知道知道普通麻布製作更繁雜成布也更粗糙,但他定個高標準大家才有進步空間嘛。
崔教授這會兒高興的不行,他一向隻擅長種地,這會兒也弄出“發明創造”來彆樣的滿足感爆棚,尤其這棉花從育種到紡織全是他一手操辦的,那就更不一樣了。
時知看著雪白的棉布,她的思緒卻到了彆處,如果線可以再細一些,織機再改進一下,這樣她就可以做醫用紗布和繃帶了!
這會兒織機效率也不高,時知想要讓工匠去改進,但她其實也不知道明清時期的織機是什麼樣子的。
至於“珍妮機”時知隻聽過故事,是說把紡線車踢倒了有的靈感,它可以一次紡出多根棉線,具體什麼樣子她不知道,要改進到滿足時知的需求還有很長的路要走,時知沒把這個想法告訴崔教授,她爺爺也是個“一生要強”的人,這會正開心呢,還是不打擊他了。
崔教授心滿意足後又去莊子了,今年春耕又要開始了,這會兒也沒時間再帶著工匠研究,而且時知的及笄禮也要到了,這是家主府的頭等大事,時知和崔教授都要抽空去安排各項事宜。
時知的及笄禮是清河早就期盼已久的事,這代表他們的繼承人終於“成人”可以行使更多家主府的權力,當然了也要儘到更多的家族責任。
很多大祖房的族人早早就回到了東武城準備觀禮,小盧氏已經提前把給時知準備的及笄禮物送來了,她已經不適合再來清河,但心意總要送到。
族老們甚至早早就開始和崔教授討論起流程,這些年很多人都擔驚受怕就擔心他們的灶女夭折了,現在終於能鬆一口氣了。
時知的及笄禮插簪者把原本的女性長輩換成了崔教授,她的身份代表的意義不同,家族期望也不同,族老們當然明白崔氏的灶女不是個普通女郎在家相夫教子,真要那樣他們才要哭出來了。
時知的及笄禮場地定在了家祠,這是崔氏宗子才有的待遇,當天一切規格安排崔汶都是再三確認無誤後才放心的。
各大世家都送來了賀禮,就連長安熙興帝都湊熱鬨送來一份兒,且不說這次及笄禮是繼承人的要格外重視,就說因著崔氏人少這禮就得格外重些。
原因很心酸,每年各大世家本來就有著複雜的姻親關係,這婚喪嫁娶的人情往來上崔氏家主府都是做“賠本買賣”,好不容易清河有次大活動了,各大世家的親戚們表示這及笄禮不往重了送他們都不好意思,每年淨收崔清老東西的禮也挺同情他的哈。
及笄禮當天崔氏家主府賓客滿棚,族人來了次大集合,除了實在無法趕回的族人能來的都來了,感覺這次比祭祖都熱鬨。
時知穿著繁複的及笄禮服,頭發簡單梳起沒有一絲首飾,伴著唱喝祝詞給祖宗和來賓行禮,最後崔教授親自給她插上白玉簪。
崔教授看著孫女肅聲道:“今日為爾取字時知,願爾無論何時何地皆能秉持本心,清明高潔,不憤不迷。”
“謝祖父,崔氏時知莫不敢忘。”時知恭敬行禮,這是她前世的名字,爺爺明白這個名字對她的意義,所以還是給她用了。
崔氏阿蓁兩歲時由父親崔燦名崔臻,今日及笄由祖父崔清取字時知,過了今天後世人皆知崔氏的灶女正式成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