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歸麟愣愣的盯著她,隨即陰沉沉的笑,漸漸變成癲狂的大笑。
她說,他令她作嘔?
他令她惡心了,她竟覺得他惡心了?
好久都沒有人這麼厭惡的對他說過話。
上一次是什麼時候?
哦,好像是早死的晉陽王,他名義與血緣上的父親。
說他什麼呢?
你這個肮臟貨,你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。
如果可以選,他也不想來到這滿是罪惡的世界,是他們非得要生下他!
如今,連她也這麼嫌惡他……
“鳳瑾,虎符就在枕頭底下。
“你現在殺了我,它就是你的!”
鳳歸麟一直在笑,猖狂到令人心酸。
鳳瑾真的好想殺了他,那樣她就能收回給出去的兵權了。
她實在想不明白,當初的自己為何要將兵權交給他?
鳳瑾抬起了右掌,蓄起了十成十的真氣,沉著臉,無情的凝視著榻上的人。
“鳳歸麟,你當真想死?”
“我想不想死不重要,重要的是陛下希不希望我死。”
他既狠戾又散漫,既高傲又坦然。
即使麵對死亡,他也是那個不可一世,視人如螻蟻的攝政王。
這樣的他,讓鳳瑾隱約間有種闊彆的熟悉感。
她不喜的皺了皺眉,沉著目光逼視著他。
“鳳歸麟,朕問你最後一個問題,我們是不是在許久之前見過?”
“怎麼,陛下這是舍不得了?”
鳳歸麟輕挑的望著她,聲音出現微不可查的顫抖。
鳳瑾緊皺起眉頭,右掌隨時都有落下的趨勢。
“朕再一遍,我們是不是在許久之前見過?”
見過,當然見過,很久很久之前。
久到他還是第一次走出晉陽王府,看到王府以外的世界。
外邊好吵,人好多,或竊竊私語,或追逐打鬨,他們笑得好奇怪,一點兒都沒有後院女人們的爭鬥感。
鳳歸麟沉默了許久,才將真摯的情感掩在譏誚之下,輕挑的看著鳳瑾。
“見沒見過,陛下自己都不知道。
“我的話,陛下肯信嗎?
“鳳瑾,如今的你,怕是從來沒有信過我。”
他眸光微閃,帶著痛心的微光。
鳳瑾逐漸握起了手,蓄於掌心的力量就此消散,將手腕一轉,就垂在了身側。
漠然轉身,伸手一撈,身子一旋,就將鳳歸麟搭在屏風上的衣衫穿好,將提了提腰側,用腰帶將衣擺收短,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
她一直思索著鳳歸麟的話,如今的你,從未信過我。
為何是“如今”的你?
難道……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