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混混哆哆嗦嗦道：“記，記得。”
“這個人是我罩著的小弟。不想死就快滾。”
“老大……”其中一個混混哆哆嗦嗦地說著，“她，她難道就是那個都市傳說中的紅衣……”
“跑，快跑啊！”
幾個小混混作鳥獸散狀，楚天舒則看著眼前的場景，露出了“==”的表情。
楚天舒：“你……”
見幾個人走了，女孩終於開始折騰自己的衣領，在折騰了好一會兒後，“她”終於打出了一個滿意的蝴蝶結，接著，“她”回過頭來道：“有了這個高領子，就不會讓人看見我的喉結了……”
那熟悉的聲音……
“……你搞什麼鬼。”楚天舒看著一身女裝的林槐，眉毛不由自主地瘋狂跳動著，“你你你你，你……你不熱嗎？”
一貫擅長說鬼話和廢話的他難得地有點語無倫次：“你那裙子……那鬥篷，不厚麼？你那頭發也厚啊……這麼大一撮……”
臥槽，我到底在說什麼。楚天舒突然有點絕望。
“哈？”在他後悔之際，戴著黑色假發的林槐回過身來，提著裙子跑向他，“沒事兒，我習慣了。”
楚天舒：“……你習慣……你習慣乾嘛？”
“習慣穿著一身了啊，畢竟男性和女性的身體構造不同，這是我千挑萬選的、最能模糊性彆特征又漂亮的一身衣服。”林槐說著，撩了撩假發，並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，“不愧是我，就算是女裝，也這麼完美……”
平心而論，林槐穿這身衣服並沒有太大的違和感。他本來就不是麵容英朗的類型，而是更偏向清秀柔和，在“富江BUFF”的加持下，他的容貌中更多了許多妖異而中性化的美豔，因此他穿這身衣服，是完全合理的，他穿這身衣服，會像個漂亮的女孩兒，也是完全合理的……
是的，完全合理。楚天舒告訴自己，完全合理……
完全合理……
合理個錘子啊！楚天舒絕望而憤怒地想著。
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自己的扳手。
……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打死那個考官。他想著。
……不過，他又微妙地告訴自己，至少不是暴露的水手服之類的，如果是那樣的話。
楚天舒覺得自己當然沒有其他的想法，他隻是覺得水手服可能露腿。晚上風這麼大，萬一把腿吹涼了，以後得了風濕病，該多不好啊。
這一刻的林槐看起來完全就像是一個真的“富江”了，如果不是他的表情，是那樣的殺氣騰騰和愉悅興奮……
他似乎完全不為自己穿了女裝而感到任何不愉悅，而是露出了“天邊一聲巨響，魔鬼颯爽登場”的表情，全然不像女裝者該有的羞憤欲絕的模樣。相反，站在他身邊的人，臉色才是黑如鍋底。他看了看手表，道：“差不多是時候了，走，我們到那邊的巷口蹲守去。對了，你離我遠點，那些混混看到我身邊有人，肯定不敢來騷擾我。”
“你要乾嘛？”
“噓。”林槐看向楚天舒，將一根手指放在唇邊，眯起眼，一字一句道，“釣，魚。”
他明明穿著女裝，卻走出了黑道之主的氣勢，在走了幾步後，他突然又回頭看向楚天舒：“你很熱嗎？”
“啥，啥啥啥？”
“你的臉是不是紅了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臉。
楚天舒沉默了一會兒，終於道：“如果我說……我是對奶茶過敏了，你會信麼？”
“因為從某天醒來開始，就有一個聲音，一直在向我強調幾件事……”
林槐說著，沿著牆壁向外打探。他頭上的黑色假發在風的作用下，一下又一下地撩在楚天舒的臉上。
楚天舒突然很手癢地想把他那一頭假毛揪下來。
“……一開始是在說他本來想找個女生卻硬生生被改成了我他也很絕望……”林槐說，“反正是我聽不懂的話。後來他又說事已如此了你必須給我好好完成任務，並且要合乎人設，記得多穿女裝，每天都在我耳邊念叨實在是煩死了，所以我就這樣答應下來了……”
“……他讓你乾嘛？”
“讓我活用我的美貌，去勾引什麼中年男人、班主任、同學之類的，玩弄他們並獲得儘可能多的金錢，好像還和什麼考評掛鉤……嘖，總之就是一堆亂七八糟但我卻莫名其妙覺得很有道理的話。”林槐小聲說著，“為了完成他的需求，我就……”
“你就……”楚天舒虛起眼睛。
“穿上女裝，假裝柔弱可憐的美少女，把欲圖不軌的失足少年青年中年勾引到人跡罕至的暗巷。”林槐冷酷道，“然後打他們一頓，搶走他們所有的錢。”
說著，他又看了看楚天舒：“其實我也感覺你挺有資質的，既然你如今是我的小弟，我們明天一起女裝釣魚吧。”
“……不用了。”楚天舒說，“但我居然覺得你的玩法很有道理。”
的確很有道理，利用美貌，勾引，玩弄感情，獲得金錢，女裝……似乎都做到了呢。楚天舒想著，並看向前方興致勃勃的林槐，隻是這個實現的方法，似乎很不對勁……
“這些不良少年青年啊，原本就想對我圖謀不軌，因此被我打了，也不敢報警。至於那些中年人，本來就是背著老婆出門偷腥的，也不敢來抓我。”暗巷裡，林槐的眼睛亮晶晶的，“我已經攢到很多錢了，不過最近我感覺這樣攢錢太慢了，而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，我就變成了一個都市傳說。我也試過男裝，不過沒有女裝好用……所以，我得想個新方法……”
楚天舒：“……比如在網上開個直播，給自己取名為林碧蘿殿下？”
林槐：“咦？你怎麼和我想到一塊去了。”
楚天舒：“然後再在他們瘋狂為你打賞並稱你為女神時，摘掉假發暴露你身為男人的真相，狠狠擊破他們的幻想，玩弄他們的感情，並給他們帶來精神上的強烈打擊？”
林槐轉向他，認真道：“你真是我的心友。”
月光下，林槐眼角的淚痣和漂亮的桃花眼都閃著光。然而楚天舒隻是盯了他一會兒，用手按住他的肩膀，歎了口氣：“你還是太年輕。”
林槐：“哈？”
“你還是太不了解那些男人。”楚天舒說，“在知道你身為男性的真實身份後，他們隻會說——”
“那不是更好嗎！”
林槐：……
林槐顯然對“左右為男”“知男而上”“男人就應該和男人玩♂”等知識缺乏了解。
說著，楚天舒突然看向旁邊正在等待獵物的林槐：“在涼川鎮上，有沒有什麼有名的黑手黨組織？”
“哈？”林槐聽見他的問話後，虛起了眼，“你以為這裡是哥譚或者杜王町嗎……等等。”
等等，杜王町是什麼來著？林槐愣了一下，我為什麼會想到這個東西？
……我不是，涼川鎮土生土長的……富江嗎？
在他陷入迷茫時，遠處的巷道中，突然傳來了一聲來自女性的尖叫。
“救命……救救我……”
兩人對視一眼，林槐當即說：“我們過去看看。”
當他們跑到巷道裡時，那裡已經有兩個人對峙著了。
一個是紅頭發的紀風間。
另一個，則是眼神暗黑的，顧北辰。網,網,,...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