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曹軍,你這下好了啊!這次分房子還真讓你分到了啊!啥時候下館子吃飯啊!”
聊天中,方玉蘭媳婦在那裡酸酸地說了一句。
曹軍樂嗬嗬地笑道:“我也沒想到批下來了。”
而孫大爺在那裡抽著煙笑道:“你小子在廠裡也有不少年了,也該輪到你了。這一年能省不少錢呢!”
聽到這話,曹軍笑道:“是啊,可算是盼到這一天了。不過沒事,離咱們院也不是很遠。”
王青鬆聽到幾人的談話,心裡一動。
曹軍就是他隔壁的,他們家要是搬家,自己不就能住進去了嗎?
小麥慢慢長大了,和自己睡一張床的話,慢慢就不合適了。
兒大避母,女大避父。
而且自己這邊是東廂房的正房,其實在以前算是客廳,和隔壁兩間都是連著的。
到時候把這堵牆給拆一個門出來,不就好嗎?
至於錢的事情。
給房租唄!
不過這房租可不便宜。
現在的房租是兩毛二一個平方,他這間房子因為是廠子安排的,隻收了一半的錢。
如果想多租,那就得按照正常的價格。
對方好像是18個平方。
一個月下來接近4塊錢。
一年下來就是四五十塊錢的支出,不過這點對他來說自然是無所謂的。
他的工資現在已經有三十多了。
而且一旦他拿到中專的文憑,那就是乾部的待遇,按照廠裡的規定是可以分房子的。
想到這裡,他對著曹軍問道:“軍哥,您要是搬了,那房子到時候能不能租給我?”
曹軍此時一陣高興,笑道:“這個你得問問廠子裡同意不同意了。不過你們就兩個人,是不是太多了?”
“小麥都已經要上小學了,也大了,我一直帶著睡也不太合適。”
王青鬆笑著解釋了一下。
其他人都是嘖嘖嘴,大院裡有幾家不是這樣的,實在不行了,弄個簾子,或者弄個上下鋪。
這一年可是要幾十塊錢的開銷呢!
有人想就有人說:“哎喲,這一年可是要不少的開銷啊!弄個上下床,或者拉個簾子,要不了多少錢。”
說話的正是高為民的媳婦,方玉蘭。
其他人沒說話,但是感覺兩人住兩間房子,實在是太奢侈了。
王青鬆也就笑了笑,沒去反駁。
現在不去弄,等過幾年就會很麻煩。
此時他在那裡琢磨著,要是能找到合適的房子,像梁春曉那種獨立院子的就最好了。
也就沒這麼多人看著了。
到了時間,眾人吹牛吹過了,乘涼結束,紛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。
等回來以後,小麥看著他問道:“哥,你不帶我睡了啊!”
王青鬆看著對方委屈的眼神,笑道:“小妹,你是女孩,以後長大了要自己睡了,聽到了沒?”
小麥不明白什麼意思。
但是哥哥說了,她就聽著。
認真地點了點頭。
王青鬆揉了揉她的頭,笑道:“好了,睡覺吧!”
帶著她去睡覺去了。
……
翌日清晨,給小麥弄了點吃的,他便騎著去了廠裡。
本來準備直接去的,但是他想去科室看看情況。
他總感覺有人在針對他。
來到科室裡,張元看到他一陣的驚訝:“青鬆?你怎麼回來了?不是說直接去的嗎?”
隨後立馬改了態度,鬆了口氣:“正好我有事情找你。”
王青鬆笑了笑:“哦,我回來看看單子,彆到時候弄錯了。元哥,找我有什麼事情?”
聽到這話,張元立馬說道:“我還在那著急呢!你那個單子好像錯了。幸好你回來了。我還準備給鋼廠那邊打電話交代一下呢!”
一邊說,一邊站了起來來到他的桌子前。
“這個是錯的,我們要的是2022號鋼,不是2023,配料科拿過來新的了。”
將桌子上的底稿給拿了過來。
王青鬆接過去看了看。
此時申購單已經被換了。
上麵的型號也被更改了。
大有深意地看了看張元:“元哥,那底稿呢?哪裡去了。”
“嗨,已經丟了,這沒出事情,就算了,不然他們那邊的人要挨罵,甚至挨處分。”
王青鬆看著對方,看了一會,這才笑道:“那辛苦元哥了,我先去忙了啊!”
“哎,快去吧!”
張元笑嗬嗬地說著。
王青鬆見狀打了個招呼,便直接離開了科室。
出來以後,拿著手裡的東西,在那裡琢磨了一下。
張元做得很自然,要不是之前懷疑,他就真的相信了。
如果真的是這樣,那之前的申購單肯定還在,而不是直接換下來,然後夾在自己的底稿那裡。
這是自己回來了,要是沒回來,買錯了呢?
到時候是不是就扯不清楚了?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孫亮的事情,張元才這樣做。
除了他,好像沒人會這樣對待他。
搖搖頭,沒去管這個事情。
他還有正事要忙呢!
等忙好了,再來琢磨這個事情。
……
張元看著王青鬆離開的背影,臉上尷尬了一下。
最後無奈地搖搖頭,坐了下來。
……
王青鬆離去了機車班和倉庫一趟,讓兩邊開始準備,往火車站的倉庫送貨。
他這才直奔附近的公交車站,坐上了去首鋼那邊的車子。
一個上午都在那裡忙著。
弄好以後,他這才悄悄地離開原地,來到了港島這邊。
……
來到港島,拿起八卦鏡,直接出了房子。
出來以後找個電話亭給李思辰打了個電話。
接電話的正是杜婉婷。
“喂!青鬆?你在哪裡?”
“剛剛忙好,這邊的事情忙得怎麼樣了?”
“嗯,房子過戶完了,那邊已經在酒店等著了,什麼時候見他們?”
王青鬆想了一下,說道:“一會帶我去廠房那邊,等看了廠房我們再說。”
“好,我等你!”
說定好以後,掛了電話,給了錢,離開了原地。
十幾分鐘以後,騎著三輪車摩托車來到了廠子這邊。
杜婉婷已經在那裡等著了。
王青鬆將三輪車丟在那裡,上了杜婉婷的車子。
開車趕向了倉庫那邊。
“你怎麼好像很著急啊!”
杜婉婷開著車,看著旁邊的王青鬆好奇地問道。
王青鬆搖搖頭:“沒事,就是最近事情有點多,時間有點緊張。”
“哦!彆累壞了。”
杜婉婷心疼地說了一句。
王青鬆笑了笑:“知道了。”
“對了,身份證今天能出來,不過我今天沒去拿!下午事情辦好了,給你把身份證給拿過來了。”
“行啊!不著急。”王青鬆笑了笑,隨後說道:“對了,一會去了那邊,你按照我的吩咐來做,今天你就彆出現,把人約過來以後,你先回去,對了,給我買一輛車,上好牌照。”
隻有三輪車,不是很方便。
未來的車子,隻有晚上的時候才能用。
杜婉婷答應了下來。
10公裡的路,開了半個小時才到地方。
來到廠區這邊,王青鬆就一陣的滿意。
廠門口有一段兩百米不到的路,直接通往山坡下的主乾道,附近除了山底下的住宅,基本上看不到其他的建築物。
“他們這以前是乾嘛的?這麼隱蔽?”
王青鬆好奇地問了一下。
杜婉婷搖搖頭:“具體的不是很清楚,廠房我看過,還挺乾淨的。可能以前是乾一些不乾淨的事情吧!”
王青鬆點了點頭。
現在的港島實在是太亂了,不隻是黑道,那些“短褲子”條子沒幾個不貪的。
或者說未來二三十年,都很混亂。
打開廠房的大門,麵前的是一個大型的單層水泥房,顯得有些破舊。
門口是一個大鐵門。
打開以後,進裡麵空蕩蕩的房子溜達了一圈。
還算乾淨,就是有點舊了。
這麼好的地方,有時間的話得推倒了重新蓋。
溜達了一圈,看了一下水和電,水是沒有,現在缺水,電是通的,確定沒什麼大的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