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外麵，馮科長在最邊上的一個房間推開房門說道：
“你們就在這裡看吧！這是準備做彆的辦公室用的，剛剛騰出來沒幾天。你們先用。”
沈曉紅看了看裡麵。
幾個文件櫃子，兩個桌子，還有散落在在四周的幾把椅子。
沒有其他東西了。
垃圾倒是被清理過。
趕忙道了聲謝謝：“好了謝謝馮科長，我們就在這弄。”
“師父，能不能來隻大鵝？現在還能做嗎？”
李瑩瑩出來以後，看著外麵黑漆漆的地方，歎了口氣。
原材料采購的話，而且全是本市的，也就是說李瑩瑩和王青鬆兩個人沒有完成指標。
單位都有製式合同，雖然隻是油印版本的，但是都承認的。
吐氣如蘭。
來到地方就聽到李瑩瑩在那裡嘮叨著：“五毛，太貴了吧！五裡地，出租車也沒這麼貴吧？六毛錢兩輛車。不然我們就走回去了。”
沒有說太多，他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！
沈曉紅見狀也是點了點頭。
等訂單到了，拿到工具廠給的規格書，就能立馬開工生產了。
李瑩瑩不在意的笑了笑：“這有什麼啊！這本來就要是花掉的。我去拿一瓶，咱們少喝一點。”
而且現在是困難時期，能養活企業的員工，同時創造價值，這才是首要的目的。
為了訂單，三人中午都沒吃飯，早就已經饑腸轆轆。
……
晚上要出發，一人也就喝了二兩左右，沒喝太多。
都是國外進口的。
等回去看看。
說定好，兩人上了車子，隨後對方騎著車子就離開了。
“吆！小梁，你朋友啊！”
等回去了看看。
隨後給三人倒了一些。
……
“還好吧，不過是在農村那邊，叫田村，現在可能叫大隊了吧。十來裡路的距離。”
隻不過相當於這次采購科的人白跑了一趟。
正好他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。
李瑩瑩坐下，笑嗬嗬的說了一句。
沈曉紅在旁邊也是提醒著：“你啊，彆那麼實在！保證單位利益的情況下，你也要顧著自己啊！你要是白跑一趟了怎麼辦？而且這也是為了保險起見，畢竟合同還沒拿回去呢！這要是出點差錯，那不全完蛋了嘛！多生產出來的怎麼辦？”
他們要的就是這樣。
梁春曉聞言歎了口氣：“韓有軍天天去我家，煩的要死，我就出來跑車了，你不是去出差了嘛！我就琢磨著在這邊等你。”
梁春曉過來以後，看著剛剛談話的老頭笑道：“王大爺，三毛差不多了，腿著回去也就半個小時的路，騎車十幾分鐘，掙三毛，你還想怎麼樣啊！”
他不能說自己隨便。
“媽呀，累死人了。咱們坐三輪吧！我是一點也不想走了。”
隨後問道：“對了，廠裡讓你繼續研究一下那個什麼拉杆箱，你怎麼樣？有沒有思路？”
隨後三人向著招待所趕去。
很多他都聽不懂，看來還是有很多要學習的東西。
楊科長笑哈哈的說道：“不是，全是原材料采購的。”
王青鬆看著高興的李瑩瑩，也是會心的一笑。
“你要多大的？什麼樣子的？”
她是能接受一隻，但還是得問問這兩人。
還有一種，那就是僑彙商店。
“你要那個乾嘛？做箱子底下的輪子嗎？”
1塊1毛錢一斤，這個價格確實太高了。
2.5公裡的路，要不是坐了這麼多天的車，肯定不會坐這個車。
孫亮聞言眨巴了一下眼睛，遲疑了一下問道：“那個……科長，接的都是供銷一體的單子嗎？”
但那是有個前提的。
這才滿足的會各自的宿舍裡。
對於廠裡來說，能接原材料的單子，就接原材料的單子，這樣能給本單位創造更多的工時。
五天以後的晚上十點，三人這才一身疲憊的踏出了火車站。
隨後將自己的要求給說了出來。
這可是好酒了，是要酒票的。
“哦，這個啊，有眉目了嗎？”
社會就像一個金字塔一樣。
雖然現在是隻要有不要票的肉，那是求之不得。
三人笑嗬嗬的去了火車站這邊。
半隻一斤八兩，加上二斤米飯，一共給了三塊八毛四，外加二斤全國糧票。
扭頭看去，這才發現是梁春曉。
沒一會東西就上來了。
馮科長看著單子，輕輕點了點頭：“行，這些沒問題，一會簽訂一下合同。”
聽到這話，王青鬆輕輕點了點頭，在那裡思索著，其他的好像沒什麼問題了，現在就差最後一個輪子。
沈曉紅思索了一下，最後說道：“我倒是知道有一種，叫旱冰鞋，輪子大概怎麼大，是塑料的。”
“那家夥，大鵝都拉老毛子和港島那邊出口了。五斤以上的都得用來出口”
至於價格，沒有商量的餘地，計劃經濟時期，很多商品都是由分管的部委給出特定的價格。
沈曉紅也在旁邊笑著點了點頭。
大院子弟也買不到，可以托人買，當然了，級彆夠高的機關大院，裡麵的商店也賣那些僑彙商店的商品。
隻不過他因為還沒轉正，暫時沒有定而已。
反正對他來說也無所謂了。
到了晚上的時候三人拿著東西離開，坐上了回BJ的火車。
“嗯，我朋友，就三毛，乾完回家睡覺去吧。天這麼冷。”
李瑩瑩笑嗬嗬的招呼著。
不管是廠裡和工業部門都是有規定的。
一盆。
隨後就看到旁邊的接線員在那裡呼喊：“總台總台，這裡孟家屯郵電局，接BJ市城西……”
沈曉紅聞言點了點頭，扭頭對著食堂裡的人說道；“師傅，那給我們半隻鵝。二斤米飯，不夠了再要。”
火車基本上每天都有。
電話打出去，李瑩瑩等了半個小時以後才接通那邊。
一天工資。
沈曉紅聞言笑道：“你沒聽那人說嘛，肥鵝都出口了，這鵝的架子這麼大，隻有三四斤，肯定沒多少肉。”
除了這個，好像沒其他可能了。
一邊說，一邊比劃了一下。
王青鬆也是明白這個道理。
“我一會電報幾個規格給伱，你安排人采購，今天晚上我們就坐慢車回去。”
自然是儘量讓本市的單位受益。
王青鬆聞言深吸了口氣，看了看四周說道：“走吧，先去你那裡。”
一隻鵝小的都有五六斤，東北大鵝好像更大一些吧。
聽到這話，男人琢磨了一下，還是答應了下來：“成，上車吧。”
王青鬆則是在那裡安靜的聽著。
進口的東西，國內不一定有能力生產啊！
想想，等回去了找個機會看看，主要是看什麼樣子的，照著差不多的生產不知道行不行。
“哎，對，是我，訂單已經拿到了……”
他們三個走了，但是王青鬆惹的禍卻是沒有停止，因為後續還需要核實‘方姥’的真實身份。
他感覺對方是在等自己。
輪胎的材料？
這是他心裡第一個想法。
“不喝多，就喝點暖暖身子就行了。”
但是來了以後，壓根就沒機會請客吃飯，這兩瓶酒自然也就沒用上。
隻是嘀咕了一句，隨後三人一邊吃，一邊喝了起來。
簽訂好以後，幾人笑嗬嗬的向著火車站趕去。
聽到這話，空手的李瑩瑩趕忙跑去了。
沈曉紅隨口嘀咕了一句：“哦，沒什麼，就是青鬆說想要輪子，用在他那個箱子上。”
而且有些東西是可以提前定材料，這都要時間。
反正以後慢慢的他也不愁指標。
沈曉紅見狀也就沒再說什麼了。
鵝肉、土豆、白菜條，還有看上去像是板栗的東西。
坐下以後，李瑩瑩隨口問看一下。
不想走路。
“哎，青鬆，你喝不喝酒，咱們來的時候，帶的兩瓶酒還沒喝了，現在用不上了，你喝不喝？暖暖身子？”
現在鵝的價格和豬肉是一個掛牌價。
露餡了~~
他還不知道情況嚴重不嚴重呢！
居然都知道自己的廠子，也知道自己去哪裡出差。
一塊八一斤呢！
李瑩瑩一陣的高興。
李瑩瑩笑嗬嗬的點了點頭。
倒也不全是為了大方。
材料用什麼又是個問題。
“真的假的？”
王青鬆沒上車，而是看著梁春曉好奇的問道：“你怎麼跑這裡來了？不是讓你晚上彆跑三輪了嘛！”
一盆菜，二斤米飯，被三人吃的乾乾淨淨。
但是他們這次選擇的都是原材料自行采購的單子。
聽到這話，李瑩瑩點了點頭：“也是哦！哎，洋鬼子吃的那麼好。”
“走，去火車站，先去看看票。”
聽到這話，王青鬆遲疑了一下：“行嗎？會不會不好？”
李瑩瑩聞言想了想，說道：“那……還是要半隻吧。”
“青鬆？”
而對於工業部門來說呢！
聽到這話，孫亮鬆了口氣。
留下笑嗬嗬的沈曉紅。
反正回去也是一樣采購。
要麼路太遠，要麼坐車太久太累，不然的話，沒幾個人坐三輪。
“對，36萬!”
拉車師父自然是無所謂了。
王青鬆看向了李瑩瑩：“李姐，你說，我跟你一樣就行了。”
李瑩瑩不在意的說道：“本來就沒抱希望，沒想到接了這麼大的單子，回去也算是有個交代了，我們回去了，也一樣能完成任務。”
在郵電局這邊能發電報，電話裡有時候說不清楚，可能會差錯。
因為早點回去，能早點讓廠子裡有活做。
思緒間，王青鬆聽到有人喊他。
第一反應是自己的廠子可能會暴露。
王青鬆則是在那裡仔細的聽著。
王青鬆看著單據，笑著問了一下：“李姐，你就發這麼點啊！回去廠子那邊會不會說什麼？”
“這差不多相當於去年的水平了吧？今年咱們的定額好像才四十萬左右吧？”
李瑩瑩看著兩個清單，在那裡和沈曉紅商量著：“這兩個的工具是一樣的，可以合並一個單子，要一個就行了。”
“對啊！暫時沒找到合適的輪子！”
隨後說道：“而且啊，我要是全發過去了，他們把單子都做了，我這一趟不就白跑了嘛！發了六萬的貨，夠單位開足馬力三班倒的乾十天了，采購算一天半的時間，足夠我們回去了。”
“怎麼辦？”
因為馬上就要到廣交會了，去年秋季廣交會接的單子現在要往南方運輸。
他沒任務，要了也沒用，有一點就差不多了。
現在很多的機加工企業都是供銷一體的單子。
說完，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。
想到這，他開口問道：“咱們四九城有自行車輪胎廠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