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去。”
周輕漾在那一刻也緊張了起來,好在最終蘇雨並沒有真的進入,外麵又恢複沉靜。
她這也是第一次巧合撞見孟臨欽和蘇雨兩人的相處。周輕漾或者更多人眼中的孟臨欽,是他待人雖然不算熱情,但很有涵養,包括平時對她,他稱得上是十分周到,周輕漾細細回想,孟臨欽過去也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。他對其他人也大多如此,連錦園裡的傭人都知道孟臨欽從不會對他們冷言。
不同於對待他們,周輕漾頭一次見識到男人另外的樣子,在另一個女人麵前,多了直接,卻也多了他的真實。
孟臨欽再是對蘇雨冷淡,卻也給了她十足的縱容。蘇雨在他麵前也從成熟的女人變成了一個像故意去招惹他的小女孩,這是彆人從不敢在孟臨欽麵前做的。周輕漾也從沒想過自己膽敢去招惹孟臨欽,她在他跟前向來溫順聽話。
有問題的合同,孟臨欽也會簽給蘇雨,如果是她也向他提一個過分的要求,男人應該一定不會答應。周輕漾也從沒有在他那裡敢多奢求過什麼,唯一一次就是求他幫她留在孩子身邊,最後也是用她的身體換來。
他們知不知道自己待對方,有多不同。
六點鐘,孟臨欽下班,沒有直接回錦園,而是帶她先去挑選了珠寶首飾。
下車之際,路旁有在販賣的鮮花,有鮮紅的玫瑰和純白的梔子花。周輕漾多看了眼,她一直是一個會給自己買花的人。
孟臨欽過去也時常會送她首飾衣包之類的奢侈品,他的確從未虧待過她,隻不過基本都是直接叫人送到錦園,或許是今天時間充裕,這是頭次他親自帶她來挑選,珠寶店對男人閉店服務,拿了最貴的幾套先讓周輕漾過目。
孟臨欽手放在她的腰肢上,陪著她挑選,在珠寶店的經理麵前,男人看著她試戴,低頭在她耳旁,與她私語。
“你很喜歡外麵的鮮花。輕漾,如果你隻能二選一。”孟臨欽低聲問她,“鮮花和珠寶,你會選擇什麼?”
周輕漾沒怎麼猶豫,“珠寶。”
孟臨欽輕輕摩挲著她的腰肢,語氣仍是溫緩,“你倒是務實。”
離開時,再次路過,男人的腳步絲毫未停留。一個沒有索要,一個明知她喜歡,最終也沒有選擇停下來,贈予女人一束花,周輕漾拿著名貴的珠寶,也未再看一眼,上車離去。
也許,她之所以會選擇珠寶,就是因為清楚,鮮花更是他們之間碰不起的東西。
回到錦園裡,孟臨欽見到了屹屹,難得見男人在孩子麵前臉色微沉,直呼他的大名:
“孟屹。”
他單獨讓三歲半的孩子跟他上三樓的書房,往常他還會抱孩子,今晚卻是親眼看著讓屹屹跟著上了三層的樓梯台階,跟不上就停下來緩緩地等。
見他始終沒哭沒鬨,咬著牙,堅持靠自己走了上來。
關上書房的門,孟臨欽看著眼前這個小小的孩子,眼中不加掩飾,多了絲欣慰。
在外成就不斐的男人,在這個孩子麵前,就沒再有屈尊降貴的說法,等小孩子的氣息平緩下來,孟臨欽直接屈膝,蹲下,與孟屹平視,問他:
“最近不好好吃飯?”
屹屹立馬認錯:“叔叔,我錯了。”
孟臨欽眸色變了變,道:“孟屹,我並非是要強迫你改正。”
向來寡言的男人,對一個孩子說的是儘量簡單易懂的長句,也指出了問題所在:
“偶爾待在外婆家的時候,你喜歡怎麼做都可以,那是你的快樂。但是回到了這裡,你如果還喜歡看,所有人為了讓你多吃一口飯而圍著你團團轉,甚至他們日後可能要被你的奶奶責怪。你要還覺得,這樣很好玩,這就是你的教養嗎?”
孟臨欽知道他聽懂了,屹屹道:“我知道錯了,我會向他們道歉。”
孟臨欽看著這個肖像他媽媽的小孩子,抬指輕輕觸摸他的臉頰,道:
“屹屹,你可以做一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