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今天穿的這吊帶有胸墊,不需要另穿內衣,他肯定清楚。
卡麵直接和最敏感的部位接觸,緊緊相貼,隨著神經也被牽動。
井夏末似乎感到肩膀以上的皮膚都在發燙,連著心跳一起加快,眼前的景象卻像慢放的電影般。
很符合他的作風,惡劣,痞壞,她再熟悉不過。
這個人不管怎麼改變,骨子裡隱藏的野和渾都不曾磨掉半分。
這方麵倒是和年少時沒什麼兩樣。
她最吃哪一套,他也沒忘。
紳士溫柔還正經的根本打動不了她,隻有這種的能讓她產生生理性衝動。
但擺在眼前的已經不止於過往了。
井夏末深深看著他,啟唇,哽了下,故作平淡地問,“我們兩個長得這麼像,你不怕在床上叫錯名字嗎。”
左燃頑劣低笑了下,口吻輕佻,“忘了麼,我在床上一般不叫名字。”
井夏末心臟停滯了一秒,錯開視線,偏頭,望向遠處模糊的雪景。
怎麼可能忘。
他這種嘴跟下麵一樣硬的人,也就床上會哄人喊寶貝這一類的稱呼了。
反複壓抑著情緒,即便胸腔內部的酸澀已積滿溢出,眸光也能由濃轉淡,再開口時已恢複如常,“那你還來找我犯賤乾什麼,我都甩過你兩次了,你怎麼還能主動往我衣服裡塞房卡。”
左燃不答反問,“咱倆當初誰先勾引的誰。”
“當然是你啊。”
對於這個問題,從六年前就沒有結果,並且都一致認為是對方先勾引自己的。
左燃凝視著她,腔調散漫又不正經道,“你穿著齊b短裙坐我腿上的時候,真的心無雜念?”
井夏末:“.........”
“你總提過去乾什麼,人都是向前走的,而且我離開你後照樣過得很好,有你沒你都一樣,為什麼覺得我還是六年前的井夏末。”
毫無說服力地警告,“你能不能彆把自己看得太重要,我不談戀愛隻是因為沒時間,通告排得太滿,而不是忘不了你。”
“我承認,那個時候,你對我來說確實很重要,甚至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但是現在我擁有一切了,我有花不完的錢,被搶一個資源根本不算什麼,我還能上第三季,還有無數的新綜藝等著我挑。”
停頓了幾秒,繼續道,“倘若生命是一輛列車,那就一定會有人上車,有人下車。這句話不是你教我學會釋懷的嗎。”
左燃注視了她好一會,沒說話。
心臟被擠壓的疼痛感越發強烈,血液一寸寸冷下去。
每個字都如同刀,殘忍地刻在他身上。
僵持中,井夏末喉部像是堵上了什麼酸澀的硬塊,咽不下去,吐不出來,磨得她眼眶都有些泛紅,壓下哭意,吸了吸鼻子。
那些話甚至說服了不了她自己。
但卻覺得演技進步很大,故作坦誠地說起過往
濃烈愛意,反倒顯得像是不在乎了。
長久的沉默之後。
左燃勾唇冷笑了下,撂下句,“忘了沒關係,我有的是時間跟你糾纏。”
“.........”
他人走了,井夏末才想起那張卡還貼在自己的胸上,存在感依舊很強。
整個人都有些虛脫,反應了幾秒,然後慢吞吞找了張陽台的椅子坐下來,仿佛被剛才那場對峙耗費了全部的心力。
情緒更是複雜得分辨不出來,到底是執念更多一些,還是愛更多一些。
她撒了許多慌。
一直單身沒有其他原因,全都怪他。
果然,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過驚豔的人,否則會難忘一生。
這些年,不是沒有和他同樣好的異性追她,但始終不是同一種感覺。
可能因為他們的經曆太過獨一無二了。
仗著體質好,吹了五分鐘的寒風,總算清醒了幾分,嘗到了冷意,把羽絨服的拉鏈重新拉上。
正準備起身回包間的時候,又來了位熟人。
蕭珩慢悠悠走過來,被凍得“嘶”了聲,“左燃呢。”
“我哪知道。”
“沒來找你?”
“來了。”
蕭珩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,“嘖。”
坐下來,挺正經地勸道,“井夏末,說真的,也該放下了,每次他一過上正常日子,你就出來打攪了,非得這麼難纏。”
她理直氣壯地說,“你覺得到底是他放不下還是我放不下。”
“對了,喻思原是你給他介紹的吧,我怎麼沒聽說過你有個表妹啊。”
蕭珩乖乖解釋,“我姨媽前兩年離婚了,不就...”又回到正題上來,“表妹不表妹這個不重要,現在你也看見了,他開始給彆人機會了,不再吊死在一棵樹上了,等再過兩年,說不定就得訂婚了。”
井夏末倒是不生氣,隻覺得有意思,好笑道,“那你怕我出現乾什麼,他要和誰訂婚和誰結婚跟我有什麼關係,我是能去他婚禮上大鬨嗎。”
“你儘管介紹啊,不管是什麼表妹還是表姐,或者長得像我的,聲音像我的,性格像我的,都可以啊,看看有人能取代我的位置嗎。”
蕭珩被堵得無話可說,半天憋了句,“你還嫌害他害得不夠慘是吧。”
“你怎麼比他親媽管得都多。”
蕭珩服氣地點點頭,無可奈何地評價道,“你還跟從前一樣。”
“嗯,我也覺得。”
“跟從前一樣臉皮那麼厚。”
井夏末被逗笑,繼續說,“那你也挺缺德的,明知道我跟喻思原是對家,還要撮合他們兩個,而且你表妹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吧。”
“像左燃這種的,不管放哪個圈都有大把人往上貼,喻思原又不是傻子,有初戀怎麼了,長得像怎麼了,給的東西就是彆人都給不了的,所以她還得慶幸呢。”
“另外呢,我倒
覺得她更適合左燃,比你懂事多了。”
井夏末回想了一會。
喻思原好像也很會撒嬌,然後表麵清純,私下性感。
客觀地說,“嗯,她確實更適合。”
又笑著反問,“那你還擔心什麼。”
蕭珩沒麵子地笑罵,“草。”彆了下頭。
“你要實在找不著好的,我也給你介紹幾個兄弟。”
“嘖,也是,”點點頭,感慨道,“離了左燃,誰還能像他似的掏心掏肺,又給錢又給愛,你不珍惜能怪誰。”
井夏末開始嘴硬,“我像是缺人追的樣子嗎,隻是沒時間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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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回到包廂時,氣氛熱鬨得不行。
酒味,煙味,香水味,還有各類食物的香味,被暖氣融合在一起。
而陷在沙發角落的那人,又恢複了散漫隨性的狀態,抬著二郎腿,視線停留在唱歌的主角身上,一身放縱浪蕩的氣質。
音樂聲大到蓋過了玩鬨聲。
放著首她最熟悉的歌,《不潮不用花錢》。
“Heygreedy,don'tfret”
“Whatyouseeiswhatyouget”
“You,Ihaveit”
“Whatyouseeiswhatyouget”
“請你,不要到處叩叩”
“潮流需要摳摳,不小心就沒摳摳”
“用力到處扣扣,花掉所有摳摳”
喻思原正拿著麥克風,站在客廳的中央,用很甜的嗓音唱著,音準還行,身體隨著旋律自然地律動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