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動!手彆伸進來。”司儀景是醒著的,出言提醒道。
杜月鉦聽他的聲音微弱,更是流淚不止。
風流倜儻的師傅,怎會成了如今這個模樣?
陸明淵扶住她:“彆傷心,我們把師傅搬出來才好。”說完便伸手要把司儀景從棺材中抱出來。
不料手才伸進去,幾條血痕赫然出現在上麵。
“行了,你們彆動,我現在不能離開這棺材,你們先聽我說。”
“阿鉦啊,你能活到現在,比我想的要堅強多了。這是你的夫君麼?”司儀景看向陸明淵。
陸明淵行了一個非常正式的晚輩禮:“師傅,晚輩陸明淵,見過師傅!”
“好,小夥子很不錯。看著和我徒兒還挺相配的。”司儀景欣慰。
“師傅,為什麼你不能離開這棺材?”杜月鉦淚眼朦朧。
“誒,怎麼跟你說呢,這棺材裡麵下來禁製。我離開了,就會死。且等我先說幾句話吧。阿鉦啊,你先彆哭,好好聽我說完,我才能放心走。”
陸明淵扶住幾欲昏倒的杜月鉦:“師傅,請吩咐。”
“吩咐談不上,就是和我徒兒說幾句話。你這小子,我看著還不錯,好好對我徒兒。”目光清正,眼神明澈,也沒有百裡家那小子的邪氣。
“阿鉦啊,你等會兒,還是讓人把我從棺材裡弄出去,你到時候,避一避吧。我也不願意這樣活著,說幾句話就行。”
“你也知道,我不是這裡的人,等會兒可能這具身體會很難看,你就不要看了,總歸是個空殼子,沒了也就算了。不過我也不是真的沒了,你師傅我在二十一世紀,爹媽兄嫂俱全,家財萬貫,回去吃香的喝辣的,比你在這地方享福多了,沒啥好傷心的。”司儀景咳了咳,臉上又出現了一道血痕,費了好大力氣,才說完這段句話。
“隻是你,我有些對不住你。要不是我,你和神宮這破地方壓根兒就不會有什麼關係,也能平安順遂的過這一生。”
“不,彆這麼說,師傅......”杜月鉦泣不成聲。
“可以了啊,你哭一哭就得了,你還有心臟病呢,等會兒彆傷心了。”司儀景有些頭疼,他和百裡赫那小子說彆讓他小徒兒知道,百裡赫當他是放屁。
雖然兩人差不了幾歲,不過誰讓他看上自己小徒弟了呢,他就是能長他一輩。嗬嗬,當初他死活不叫師傅,現在麼,師傅和爹也差不了多少,到頭來,百裡赫還不是要叫他一聲爹?(司儀景那奇怪的勝負欲。)
“行了,我也沒啥說的了,也沒什麼遺言。你師傅我瀟灑快活一輩子,就這兩年遭了點罪,也沒什麼。等我回了二十一世紀,又是條好漢。你呢,要是有幸回到二十一世紀,記得去XXX這個地方找一戶姓司的地方,記得報我名啊,沒準你還能見到你師傅我的少爺風采。”
杜月鉦想,他師傅還是這德行。“這都什麼時候,你還說這些有的沒的。”杜月鉦被他的話逗得有點想笑,但是又笑不出來。
“誒,怎麼是有的沒的呢,我說的可是真話,你彆傷心,我還挺希望和你在二十一世紀見麵的,那是個好地方。你想做什麼都可以。人人平等,不像這鬼地方,還要下跪,我爹媽我都沒跪過。”司儀景碎碎叨叨的。
杜月鉦見他說話不似作偽,便也隻好點了點頭。
她知道他師傅是有些不一樣,經常說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詞,但是這也不妨礙,他是個好師傅。
“可以了,時間也差不多了,姓陸的小子,你把我們阿鉦扶出去,再把我從這棺材弄出去,這鬼地方我可算待夠了,終於能解脫了。”
“我不!”
“你這姑娘咋這麼倔,到時候你看著我血肉橫飛的,得多難過。”
“我自己來。”杜月鉦掙脫陸明淵的手,自己伸手去碰棺材裡的人。
“你怎麼不聽話......”
杜月鉦擦了擦眼淚,揚起了一抹笑:“沒事的師傅,我相信你,我知道你和彆人不一樣,我相信你說的,這裡的不過就是一具皮囊,你還會活著的,對吧?”
“當然,我什麼時候騙過你?彆傷心了啊。”
司儀景歎氣,隻希望這姑娘真的像她說的,能想開點。
“姓陸的,你好生照顧她。”
“是!師傅放心,晚輩一定好好照顧她。”
杜月鉦忍著疼痛,和陸明淵一起,把司儀景從棺材裡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