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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裡赫尤嫌不夠，開口說道：“其實說是三個，她隻選了你們兩個人。可惜了，你們沒有一個人救她。”他含笑看向兩人難看至極的臉色：“第三個人，是昀息幫她選的。然後，那個人把她拖回去，用大鍋燒了水，準備把她刷洗乾淨，吃了。”
陸明淵心痛的無法呼吸。
人吃人，那就是，那一年大旱，在蘇州和泉州附近了。永和十一年，在永和帝杜衡在位的最後一年，江南大旱，泉州附近出現了人食人的現象，樹皮都被啃完了，甚至有光明正大做菜人生意的。
其中菜人中又以女子的肉為上佳，認為男子身上的肉太腥臊不好吃，女子肌膚光滑，出汗較少，口感更好。
芙蓉肌理烹生香，乳作餛飩人爭嘗。兩肱先斷掛屠店，徐割股腴持作湯①。
陸明淵一直都知道，這個世界上，百姓才是最苦的。若遇得明君還好，百姓還能安居樂業，若是當朝統治者不仁，那百姓將陷入無窮的困苦之中。
而當天災人禍，朝廷無法解決百姓的根本生活起居之時，人性中隱藏的惡也會慢慢放大。
沒有吃食，於是就會出現“菜人”“易子而食”的現象。
隻是他從來沒想到，有一天，杜月鉦也會成為那些“菜人”中的一個。
他和杜煜川，辜負了她的信任。
讓她失去了僅有的、可以逃出生天的機會。
杜月鉦此時已經收拾好心情。
隻是她神情冷淡，又像是回到了之前，陸明淵多年後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個樣子。
杜月鉦平靜淡漠的聲音響起：“這個和你們沒有關係。冤有頭，債有主，我知道罪魁禍首是誰。”這話明顯是說給杜煜川和陸明淵聽的。
她又轉頭和百裡赫說話：“我有沒有忘記那些事，與你無關。再說了，要真說起來，你在其中的作用，也不容小覷。我若是記恨，恐怕頭一個要找的，就是昀息和你了。”
百裡赫明顯見杜煜川和陸明淵麵色不愉，已經達到了目的，也不在繼續談那件事。
隻是還是對杜月鉦說：“你還是，不想回去麼？”
杜月鉦明白，這是百裡赫給她的最後機會了。
若是杜月鉦還是不願意，那百裡赫，就要用強的了。
“我......”杜月鉦正準備答應，卻被杜煜川打斷了。
杜煜川幾乎要被愧疚淹沒了。
他重新調整了狀態。把杜月鉦拉到身後：“我和你談。她不回去，我幫你對付昀息。”
“你？”百裡赫笑出了聲，輕蔑之色言溢於表。他不和杜煜川說話，直接問杜月鉦：“你是下定決心，不回去了？”
陸明淵也站在了杜月鉦麵前：“是，她不回去。我們和你聯手，弄死昀息。”
百裡赫仍然隻和杜月鉦說話：“你沒有告訴他們，要是十天之內，再沒有昀息的血，你就要全身潰爛、萬蟲噬心，被藥力焚毀經脈，活活燒死嗎？”
陸明淵和杜煜川一驚，她身上的蠱毒，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嗎？
再過十天，就是這個月的十五了。
杜月鉦其實知道，自己終歸是要回去的，百裡赫不會同意的她留在這裡的，百裡溪還在昀息手上，他必然要把她帶回去。
“你把他的血先給我。”杜月鉦對百裡赫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