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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煜川把紀嵐送了回去,轉身又回到了杜月鉦的府宅。
若不是他自己的府宅中還有那個孩子,若不是神宮的事情還沒有解決,杜煜川很想讓杜月鉦搬到他那裡居住,不然這兩頭跑,饒是他減少了來見杜月鉦的次數,也累得夠嗆。
他每次過來,都要私下問一問周丞,神宮近來的動作,這已經成了他每次過來必做的事情。
這也是杜月鉦默許的。
因為他們還幫她養著孩子,也算是一隻腳牽扯進了神宮,神宮的事情,他們還是要知道的,總要讓他們對神宮有更多的了解,才好防備。
否則周丞等人絕對不敢擅自把杜月鉦的事情告訴他們。
今天的事情,杜煜川肯定還是要弄清楚怎麼回事的,那賣藝的父女倆是不是神宮派來的,是不是又有了動作,今天為什麼在大庭廣眾動手;還有杜月鉦和陸明淵在茶樓的反應,也要問清楚。
等到杜煜川過去的時候,天色還不算晚,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,雲霞漫天,流金赤橙交錯,
陸明淵靠在一棵大樹上,拿了一支笛子在吹。
而杜月鉦拿著一把劍,像是在跳舞。
劍舞。
杜煜川便也沒有打擾,在那裡靜靜地看著,這難得一見的畫麵。
看到最後,那軟綿綿的劍舞,卻有幾分肅殺之氣,笛聲跟隨這舞姿也開始有了驚戾之音,卻在某一個轉角,又慢慢緩了下來,似在指引迷途者方向,終於,漸漸歸於寂靜。
此時的夕陽已經完全落下,餘光穿透雲彩,噴湧如血,紅的妖異,印照著天邊輕薄的流雲,如同瀕死垂危的血鳳。
風吹起一地枯黃的落葉,打著璿兒飛起,複又落下。
陸明淵的笛聲一停,和杜月鉦同時動了。
杜月鉦往一個方向快速跑了幾步,借著起勢將長劍擲向門口。
陸明淵比杜月鉦快,他轉瞬間到了門口,手中的長笛向前方攻去,但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了出來,手中的笛子更是被震得斷成了幾截。
陸明淵後退幾步,穩住身形。
對方隻是微微一偏頭,杜月鉦的長劍就被拂到了牆上。
一席暗紫色衣袍,從院落門口緩緩顯現出來。
杜月鉦在陸明淵被打退的前一瞬,抬起手,袖中的暗器向那人發射了幾根銀針,這一切的動作都在瞬息之間。
可惜對於門口的那人來說,像是賞花途中遇到的幾顆石子,輕描淡寫的一揮袖,就消於無痕。
百裡赫發出一聲輕笑。
他緩緩拔出被釘在牆上的長劍,看了看劍身,對杜月鉦說道:“你這劍,可不怎麼樣。”也不知是在說杜月鉦的劍術,還是說這把劍本身。
隨著他緩緩走近院落,跟在他後麵的一行人也漸漸露出了身形。
一半黑衣,一半白衣。
那些黑衣人自然就是百裡赫自己的屬下,是卓一等人。
白衣人,嗬,杜月鉦冷笑,果然是昀息的人。